清晨,柱乘官轎到了西華門前,門前的侍衛哈著腰說:“總管,雍親王剛進去不久。”
柱一聽就懂了,這是守門的侍衛,故意向他示好。
託合齊的會飲桉,一直由老八、老九和老十負責查辦,康熙轉手就任命老四為正白旗的領侍衛內大臣之一。
領侍衛內大臣,上三旗的鑲黃旗、正黃旗和正白旗,各兩名。
老四這麼早就進了宮,不用問,是來交接的。
柱走到內務府衙門口的時候,隔著老遠,就見一個人,單膝跪地,畢恭畢敬的說:“門下馬佳·漢遠,恭請柱公大安。”
嗯,旨意已經下了,原養狗處統領馬佳·漢遠,已經被柱保舉為慎刑司郎中。
機會永遠是留給有準備之人!
別的人還在觀望之時,機靈的漢遠已經悄悄的登了柱的府門,遞交了投名狀。
柱有的是銀子,手裡也不缺實權,漢遠很巧妙的遞上了內務府的派系表。
客觀的說,馬佳·漢遠交遊異常廣泛,他掌握的內務府各派系實情,比常德和巴奇納還要詳細十倍不止,真的是個奇才。
既然是個奇才,又主動投靠了過來,柱不提拔他,提拔誰?
“柱公,門下聽說,雍親王見了幾個人……”漢遠小聲說了幾個人名。
柱一聽,甚為滿意,便誇獎道:“辛苦你了,漢遠。”
漢遠哈著腰說:“能替柱公您牽馬拽蹬,才是門下的福分。”
論爵位,漢遠是奉恩輔國公,柱僅僅是個二等忠勇伯罷了。
然而,漢遠就是可以放下身段,自居為門下走狗。
別的且不說了,單單是這份識時務,就秒殺了多少人?
柱在衙門裡坐定之後,漢遠就賴在他的身旁,充當了秘書的角色。
慎刑司裡,平日也沒多少公務。既然漢遠樂意親近柱,柱也就由著他幹了秘書的活計。
正好,柱的正牌子秘書文德納,待在了步軍統領衙門裡,內務府這邊還缺個貼心人伺候著。
還真別說,有漢遠在身旁,柱處理內務府的公務,速度比平時快得多。
只因,漢遠真的是個內務府的百曉生,就少有他不知道的事兒,倒是省了柱查老檔的工夫。
一個時辰後,柱處理了手頭的公文,剛喝了半盞茶,老四派人來找他過去。
侍衛處衙門,就在景運門的外頭。
柱帶著漢遠,穿過隆宗門和景運門,來到了侍衛衙門的門前。
老四聽說柱來了,第一時間叫他進去了。
“卑職柱,請雍親王大安。”
只要在正式場合,柱在老四的面前,從來都是一絲不苟的守規矩。
老皇帝一邊安排老八,去審查太子的心腹,一邊佈置老四接管侍衛衙門,這其中的算計,柱看得一清二楚。
“嗯,你來了,坐吧,上茶。”
老四對柱也是一如既往的親熱。
柱坐下後,接過小太監捧來的茶盞,品了一口,讚道:“您這裡的茶,沒的說,就是地道!”
老四笑了笑,說:“表弟,我就知道你喜歡喝釅茶,提前吩咐下邊的人,沏濃了一些。”
柱心裡有數,老四這人一向喜歡板著臉,不苟言笑。
以前,只要沒外人的時候,老四一直親熱的喊隆科多為舅舅。
現在,老四也十分親熱的喊柱為表弟。
不誇張的說,柱如今掌握的實權,已經超越了隆科多。
廟堂之上,有實力者為尊,老四對柱也比以前更加的親熱了。
老四是個實幹派,說話也很戳人,和他拉家常,等於是找罪受。
很可能老四也知道這一點,所以,直接就和柱說了正事。
“汗阿瑪打算秋巡木蘭,這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?”
老四起了個頭,柱趕緊起身,恭敬的說,“卑職曾有耳聞,只是未見明旨,不敢妄言。”
“嗯,汗阿瑪吩咐了下來,馬武和赫奕就留在京裡,隨扈的各項事宜,就由我和你商量著辦。”
老四這麼一說,柱隨即明白了,秋巡木蘭以老四為尊,他從旁協助。
“卑職沒什麼大本事,就是很聽話。王爺,有何待辦之事,您儘管吩咐下來便是。”
柱的立場站得極穩,毫不含湖的表明了態度。
老四這傢伙,天生就是拿大主意的派頭,他可以容得下合理的建議,卻不可能和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