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,他倒是想會一會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竟然這麼厲害了。
上官牧沒有勸慰人的經驗,尤其是在感情方面的,因為他一向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典型代表。作為朋友,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鍾牧銘喝酒,兩個人直到喝得爛醉如泥才肯罷休。
司機來接的時候,鍾牧銘和上官端坐著坐在位置上,正襟危坐的樣子彷彿聽話的學生,但是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,現在已經是不省人事了。
唯有什麼都不做才能保證自己不出醜。
司機先是將上官牧送到了上官家,毫不意外上官牧被他家冥頑不靈的老爺子,罵了個狗血淋雨,他才將鍾牧銘送去鍾家。
老宅的燈在深夜已經全部熄滅。福伯向來沒有留燈的習慣,因為他也說不準鍾牧銘什麼時候會回來,所以一切都和往常一樣的寂靜。
而今晚有所不同的是,今晚客廳的沙發上蜷縮著一個孤單瘦小的身影。
陳雅星最終還是想明白了,決定來鍾家和鍾牧銘問清楚,如果是誤會的話就好好解釋,如果他原本的態度就是這樣的話,那她也可以死心了,不用再糾結猶豫。
她來到鍾家,卻被告知鍾牧銘出差還沒有回來,但是今晚應該會回來。雖然客房是已經準備好了的,然而她還是懷著激動地心情寧願在沙發上坐著等那個人。
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停車聲,陳雅星突然激動的站起身來。她等的那個人回來了,他們只有幾步之遙了。
而門外的鐘牧銘正毫無意識的開著門。他摸索著燈,“啪”的一身開啟之後,便看到了站在客廳笑容有些僵硬的陳雅星。
鍾牧銘的臉色瞬間便冷了下來。既然連對著他笑都十分的勉強,那她還來這裡為難自己幹什麼?
見到鍾牧銘的表情,陳雅星的那股子激動勁似乎被打入了冰窖一般,但是既然人已經來到了這裡,該說的總還是要說清楚的。
“鍾先生,你回來了……”
陳雅星剛剛開口,便被鍾牧銘打斷了話,“你來這裡幹什麼?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?”
不是疑惑,而是赤裸裸的質問。陳雅星頓時臉色微紅,不是害羞,而是窘迫。她還真的是在自討苦吃。只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,不說清楚又不甘心。
“我是想問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,其實我和宋老師不是那種關係。”陳雅星有幾分著急,但是又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出來,只是慌不擇路的比劃著。
而這一切落在鍾牧銘的眼裡則變成了無從解釋。
他一寸一寸的冷了臉,最後實在是忍耐不住自己的脾氣了,“不是哪種關係?不是一起吃飯的關係,還是偷偷發簡訊的關係,或者是一起去情侶才會去的陶瓷店的關係?”
一聲聲指責落在陳雅星的心上,讓她百口莫辯。
她張了張嘴,欲說什麼的時候,卻見鍾牧銘的視線突然轉移到了她辛苦製作的陶瓷上。她看到他的眼裡迅速的聚滿風暴,緊接著便見他一個大跨步走上前,將被袋子裝著的陶瓷狠狠的扔在了地上。
“不要—”陳雅星來不及阻止,只是激動的大喊著,但是卻沒有什麼作用。她親眼看著她示弱珍寶的東西在地上摔成了兩半,卻無能為力的感覺,實在是難受極了。
而鍾牧銘卻覺得理所當然,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。
“所以,你和你的小情人制作的東西放到鍾家來,是想像我宣戰,還是讓我解除契約?我告訴你,做夢!”鍾牧銘感覺自己腦子裡的意識越來越不清晰了,只是靠著那一股憤怒和衝勁在支撐著。
陳雅星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理睬這個像瘋子一樣的男人,她只是呆呆的望著地上的模型,它的上半部分還是完好的,但是下半部分卻已經支離破碎了。
而那模型上的笑臉彷彿是在諷刺她的一廂情願。
突然,一滴眼淚掉了下來,正好落在模型的臉上。
鍾牧銘一眼望了過去,頓時愣在原地。
他本來是想開口諷刺她的,可是卻看到了極為眼熟的模型。那不就是他嗎?
所以其實,那天她和宋宥承去陶瓷店並不是在約會,而是為了他?
看著陳雅星心疼的目光,鍾牧銘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,可是張張嘴,道歉的話又說不出口。
對於她和宋宥承之間的關係,他心裡始終是堵著一口氣的。
陳雅星站起身來,眼淚已經收了起來,彷彿剛剛只是夢一場。
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,“聖誕快樂,本來是送給你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