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會跟你分。”
李大強聽到弟弟這樣說,看了看李大興,說道:“大興老弟看得起你,讓你上他們家住,我也沒話可說。只是這自留地,恐怕你得要回你那份。我還尋思著,要不把爸媽那份田地也給你種。你現在回來做農民了,沒田地可怎麼活呀?”
李大發搖了搖頭,堅決地說:“說了不要就不要,你們種著吧。沒有田地,也還找得到其他活路的。”
李大強面露難色,他裝作很為難的樣子,小心翼翼地看向李大興,生怕他會有意見。轉而朝他說道:“這都在一個村上,又不是距離千兒八百里,那些田地,順帶著就種上了,大興老弟,你說是吧?”
李大興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,語氣平靜地說道:“你們人多,就多種些吧,我們家實在種不了那麼多田地。我那口子也去廠裡打工了,大發小兩口又忙著農場的事,我呢,你也知道的,做點小生意,還得守著個代銷店,確實沒太多時間去打理田地。我還想著,等過完年,就把我們家那些田地租出去,不種了。”
這個訊息猶如一道驚雷,把李大強嚇了一大跳:“不種田地?這是打算像城裡人一樣,花錢買米吃嗎?”
李大興連忙解釋道:“租給別人種,也可以把租金折成穀子的呀。”
話音剛落,王思茹就在一旁插話道:“我們家就是這樣的,田都租給別人種了,就讓承租者交穀子做租金,這樣糧食也夠吃了。”
李大強聽了,眉頭緊緊皺起,一時間轉不過彎來,嘴裡唸叨著:“這,這,這不是又走回頭路,回到舊社會了?這跟舊社會那些地主有什麼區別?”
他的目光在李大興和王思茹之間來回掃視,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。在他的觀念裡,種地是農民的本分,怎麼能把田地租出去呢?那不是在剝削別人嗎?
王思茹說:“這區別可大了去了,如今凡事都講求公平公正,租金都是大家透過友好協商確定的,並非硬性收租。現在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選擇進城打工,老人留在家中無力耕種。要是不將田地承包給有能力的人幫忙種植,那田地豈不是要荒廢掉?”
大家靜下心來仔細琢磨王思茹的這番話,也覺得頗有道理。你瞧瞧李國棟家,年輕人都外出闖蕩了,家裡只剩下幾個半大的孩子。那田,只能僱人幫忙耕種。除去種子、農藥、肥料的費用以及工錢,算下來所剩的糧食著實不多。如此看來,還真不如把田地承包給他人,自己也能省去許多煩心事。
李大強也不再深究這與地主收租到底有多大區別的問題了,弟弟不分房子不分田地,對他而言簡直是天大的好事。此刻,他不禁覺得弟弟請來李國慶是個明智之舉,畢竟李國慶身為村長,能夠充當一個見證者。日後若是村上那些不明就裡的人胡亂指責他欺負弟弟,不分田地和房子給弟弟,有村長在旁,也能為他作證。不是他不給,是弟弟不要。
李大興看著李大強的表情,以為他一時難以接受這種租種方式,便耐心地說道:“大強哥,現在時代不同了,種地也有多種方式。我們把田地租出去,既能讓有能力的人去種,也能得到一些租金,這不是兩全其美嗎?而且,現在糧食市場也很活躍,我們可以用租金去買更好的糧食,生活質量也能提高。”
王思茹也在一旁附和道:“是啊,大強伯伯,這樣做,只能說是各取所需。再說了,我們又不是不勞而獲,只是換了一種方式而已。”
李大強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思考著他們的話。他知道李大興和王思茹說的有一定道理,但內心深處還是對這種做法感到有些彆扭。不過他現在的心思不在租種田地上,而在如何跟弟弟分配田地家產和商談老母親的撫養問題上。
李大強本來還以為這次商議會因為分家的事情引起爭吵,沒想到這餐飯吃得皆大歡喜。他滿心歡喜地為弟弟能夠進入李大興家而感到高興。若非李大興家的日子過得紅火,又怎會如此慷慨,任由弟弟兩手空空、赤著腳就踏入家門呢。
眼見李大興如此寬宏大量,李大強也不好意思再開口提及彩禮的事情了。畢竟,在李村,做上門女婿這檔子事可是破天荒頭一遭,沒有任何習俗可以參照。萬一他貿然提出,反倒被李大興反咬一口,向他索要彩禮,那可就麻煩大了。此刻李大興並未提及此事,自己最好也保持緘默。
然而,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,那就是老母親的贍養以及醫療和喪葬費用的承擔。李大強深知,這件事情必須得跟李大興講明白,絕不能因為弟弟去了他家做上門女婿,就把照顧老母親的責任全部丟給自己一個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