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而,就在雲曦你入宮的那一天,長寧侯府的管家忽然收回了對思瀾的邀請函。這究竟是何道理?雲曦,我們過去種種恩怨姑且不論,當日她在韓府,對你的稱呼總是尊敬地叫一聲‘嫂子’,從未有過半點冒犯,你為何要讓她名聲掃地,置於如此尷尬的境地?”
韓思瀾聽著韓老夫人出於維護自己而發出的控訴,回想起了自己被收回邀請帖時的羞辱,眼眶不禁泛起一絲溼潤。
在外人眼中,她不過是一個容貌清麗的小女子,再者,柳雲曦與韓玟煜之間的紛爭與她無關,誰料此次事件中,她竟然無辜被捲入其中,眾人不由得互相對視,氣氛一時尷尬而沉重。
桑冠霖毫不留情地指出:“韓老夫人,您難道還不明白嗎?我雲曦姐姐具備何等超凡的才能,才能影響長寧侯老夫人的決策?公理昭然若揭,您也該反省一下自己的行為了。”
她的話語犀利而直白,此刻卻透露著不容置疑的真理。即使韓老夫人被激得面色鐵青,周圍的百姓也已隱約察覺到了真相的端倪。
顯然,韓思瀾自身必有不足之處,否則那遞出的請帖怎會又收回?
群眾並非易於糊弄之輩,立刻圍住這對母女,指指點點,議論紛紛。
“明明是自家的錯,卻不在自己身上尋求解答,反而跑到武威侯府來鬧事,可見之前縣主未離開韓府時,所過的日子是如何的艱難困苦。”
“的確,上門就是要問責的。既然有這樣的膽量,為何不直接去長寧侯府,質問那位長寧侯老夫人為何撤銷請帖,反而跑到與此無關的地方來?真是荒謬至極。”
這些話聲並未刻意壓制,清晰無誤地傳入了韓老夫人和韓思瀾的耳中。韓老夫人素來在韓府中說一不二,如今卻遭眾人圍攻,她只覺得無地自容,幾乎想找個地洞鑽進去。
韓思瀾也羞得滿臉赤紅,“長寧侯老夫人若是不悅我,大可不必給我發放請帖。但請帖在柳雲曦入宮之後被撤銷,我怎能不生疑?”
她的話音未落,周圍的百姓更是紛紛開口,指責之聲此起彼伏。
“你也知道臨川縣主是進宮,而非前往長寧侯府,這兩者之間有何瓜葛?”
“韓府行事不仁不義,竟敢竊取縣主兄長的設計圖,縣主才應來韓府討個公道,你們反而先發制人,真是厚顏無恥,恬不知恥。”
“年紀輕輕,心機卻如此深沉,難怪長寧侯老夫人要撤回請帖。”
韓思瀾是韓老夫人晚年所得的寵女,平日裡備受呵護。但百姓們並不買賬,他們直言不諱,毫無遮攔。
這些尖刻的言辭如同一記記重錘,重重地敲擊著韓思瀾的內心,她羞愧得淚眼盈盈,幾乎要哭出聲來。
韓老夫人看著女兒這般模樣,心中無比疼痛。此刻,她也深知自己既無理又失去了民望,如果繼續在此糾纏,只會被百姓們的唾沫星子給淹死,無地自容。
韓老夫人立時緊握女兒的手,匆匆欲離人群,然而,尚未踏出擁擠的人潮,柳雲曦清脆而堅定的聲音便在空氣中迴盪:“且慢。”
“韓老夫人,你屢次試圖與我糾纏,我已對你容忍再三。如今你竟敢公然冒犯我,難道此事就能輕易了結?”
柳雲曦語氣雖柔和,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勢。
韓思瀾轉過身來,目光落在她那嬌美動人的容顏上,心中充滿了憤怒與嫉妒,“你究竟還想怎樣?柳雲曦,你不要太得寸進尺!”
在韓府的日子,韓思瀾何曾不是對柳雲曦頤指氣使,但她似乎還未意識到,自己如今已是一介五品小官的女兒,而柳雲曦卻是戰功顯赫的縣主。
她依然保持著對柳雲曦的傲慢態度,即使在眾目睽睽之下,也毫不收斂。
眾人見狀,紛紛蹙眉,對韓思瀾的不敬之舉感到不滿。
柳雲曦臉色一沉,語氣嚴肅,“韓思瀾,你目無尊長,目中無人,這裡並非韓府,我也非你家中之人,他們或許會對你嬌縱,但我卻不會縱容你。”
話音剛落,她轉頭向紅鶯瞥了一眼。
自從柳雲曦阻止這對母女離去,紅鶯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動手。她高聲應道:“遵命!”隨後輕盈地走下階梯,揮手間,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扇在韓思瀾的臉上。
這一巴掌力度十足,韓思瀾瞬間感覺半邊臉頰失去了知覺。
她驚愕地捂住被打的臉頰,一時之間不知所措。
韓老夫人見狀,怒火中燒,試圖上前抓住紅鶯的頭髮為女兒出氣,“你這個賤婢,竟敢如此欺負我的女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