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初遇時,鳳麟郡主憤然離去的方向,似乎與眾人休憩之地大相徑庭。
柳雲曦眼中閃過一絲憂慮,她心中暗忖,鳳麟郡主的嫌疑似乎最為重大,卻不知她此刻挺身而出,究竟有何圖謀。
鳳麟郡主感受到皇上的信任,嘴角微揚,得意洋洋地說道:“皇叔,這些女子們平日裡鮮少目睹杏花之豔,此次意外發生,唯有逐一詢問她們,檢視誰在進入花廳之前未與眾人同行,罪魁禍首豈不就此浮出水面?”
皇后目光柔和地望向皇上,輕聲建議:“陛下,鳳麟郡主所言不無道理,諸位小姐均在此等候,若有人缺席,自然嫌疑最大。”
皇上亦覺得此言甚是,於是目光掃過那些神色慌張的小姐們,詢問道:“諸位,你們可曾察覺到有何可疑之人?”
眾多小姐默然不語,唯有其中一人緩緩抬起頭來。
桑冠霖本在沉思,見到那抬起頭來之人,心中不禁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。
這不正是方才她們在涼亭中休息時,目光始終鎖定她們的那位小姐嗎?
此時,她甚至向這邊瞥了一眼,眼神中流露出的遲疑,讓桑冠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。
果不其然,桑冠霖的憂慮在下一刻得到了證實,那位小姐猶豫了片刻,便主動起身,行禮道:
“陛下,方才臣女等人在外休息時,那兩位小姐抵達後不久便獨自離去了。若真要追究嫌疑,那兩位小姐嫌疑最大。”
她所指之人,正是柳雲曦和桑冠霖。
“胡說!”桑冠霖怒火中燒,她沒想到此人竟敢如此顛倒黑白,她們二人明明還在此處,這等莫須有的罪名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安在她們身上。
她們剛剛確實短暫離隊,但不過片刻,宴會便開始了,這短短的時間內,怎麼可能有機會潛入摘下杏花呢?
然而,她的怒火尚未點燃,柳雲曦便溫柔地對她投去一瞥,以安撫她激動的情緒。隨後,她目光如劍,直逼那位發言的小姐:
“這位小姐,你指責我們二人私下離開,實則自我們踏入此地至宴會開始,不過片刻之瞬,尚不足一炷香的時間。帶領我們前來的嬤嬤可以為我們作證。那麼,請問,在這短暫的時間內,我們如何有機會潛入偷竊杏花?”
那位小姐顯然未曾料到柳雲曦會如此反擊,她的話語頓時變得結結巴巴,局面瞬間反轉。
柳雲曦語氣堅定,不卑不亢地說道:“既然你無法提供確鑿的言辭,亦無證人或物證支援你的指控,那為何要無端指責他人?”
她端坐在座位之上,聲音沉穩而有力,令人無法小覷她的存在。
出列的小姐姓溫,溫小姐微微昂首,只見臺上三位顯貴目光如炬,其中褚祺瑞那壓迫性的眼神更是緊緊鎖定著她。
溫小姐不禁羞愧地低下頭,臉色如同朝霞般紅豔,卻無言以對。她如何能說出,她是因為害怕皇帝的懲罰,才想將柳雲曦和桑冠霖推到風口浪尖?
“臨川縣主真是口才了得,”此時,鳳麟郡主語帶諷刺地說道,她的目光緊緊盯著柳雲曦那張嬌美動人的容顏,眼中閃爍著不屑的光芒:
“臨川縣主口口聲聲宣稱自己清白,然而,我們上次在長廊相遇時,你身邊的這位小姐所言,難道你忘了嗎?”
柳雲曦心中一驚,她原以為那件事早已煙消雲散,不料鳳麟郡主竟在此重提舊事,顯然是鐵了心要與她們姐妹為敵。
桑冠霖的母親對她有深厚的恩情,又是她母親的親妹妹,柳雲曦自然不能坐視不管。
她緩緩站起,優雅地行了一禮,說道:“鳳麟郡主。臣女表妹久居薊州,素未謀面杏花。聞聽杏花宴之盛事,方才好奇詢問一人可摘幾朵。這不過是出於好奇的正常詢問,不知何故竟被郡主如此誤解。臣女與表妹絕無盜竊杏花之念,懇請陛下、太后娘娘、皇后娘娘明察。”
皇帝緊鎖的眉頭逐漸舒展,他原以為桑冠霖有何不端之舉,然而聽聞只是簡單的詢問,這實在十分合理的事了。
思及此,他的眉頭微微蹙起,目光不善地瞥了鳳麟郡主一眼。正巧,他注意到她正怒目而視柳雲曦,不由得臉色驟然陰沉:“鳳麟,你這是何等行徑?臨川縣主對西魏有著汗馬功勞,你怎能輕信他人的一面之詞,便隨意指責?”
鳳麟郡主無奈地勉強道歉,卻仍舊滿臉不悅地坐回原位,還不忘狠狠地瞪了溫小姐一眼。
溫小姐緊張地揪著自己的手指,心中忐忑不安,生怕引起鳳麟郡主的記恨。
長寧侯老夫人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