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側妃乃太后之侄女,若無此關係,她斷不可能在昊王府中享有如此尊榮,其女也不會被封為尊貴的郡主。
昊王府雖名為王府,實則忠誠扞衛皇室,因此,鳳麟郡主一度是太后心中屬意的人選。
然而,她女兒無辜參與了一場杏花宴,侯夫人的名號卻易主他人,梁側妃之前的期望越高,此刻的失望就越深。
她立刻遞上拜帖入宮,見到太后的第一句話就直截了當地詢問:
“姑母,杏花宴上究竟發生了何事?為何鳳麟未能脫穎而出?”
太后輕嗤一聲:“你如此慌慌張張,豈不是讓人看笑話?”
梁側妃環顧四周,確信無人窺視,不禁有些慍怒,“姑母,您就別再調侃我了。您有所不知,今日鳳麟返回王府時,路經武威侯府,竟然發現柳雲曦與韓玟煜依舊糾纏不清,若她成為長寧侯府的女主人,傳揚出去,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!”
太后原本端著茶杯悠然品茗,聞言後將茶杯穩穩擱在桌上,“你所言非虛?”
梁側妃見太后神色變動,心中已有幾分把握,忙道:“姑母,我豈敢妄言?此事早已鬧得滿城風雨,韓玟煜就堵在武威侯府門前,懇求柳雲曦,眾目睽睽之下,百姓圍觀如堵,不知道引發了多少蜚短流長!
長寧侯對西魏功勳卓著,若為他迎娶如此品行可疑的女子為侯夫人,天下將士和百姓會如何看待我們皇家?恐怕會認為我們不容有功之臣,那將是何等的諷刺!”
在這段宮廷秘聞中,皇上與太后心中實則難以容忍,然而為了遏制天下輿論的紛擾,他們不得不密謀讓鳳麟郡主破例參與那盛大的杏花宴。
誰能料到,褚祺瑞竟會將那珍貴的玉如意遞給了柳雲曦?
太后與長寧侯老夫人之間的關係原本頗為融洽,她起初的念頭也是認為柳雲曦不足以匹配褚祺瑞,即便是那些身份低微的小官之女,她們至少保持著純潔之身。
柳雲曦雖然容貌嬌美,但她畢竟是個已婚之婦,而褚祺瑞身邊連一個通房都沒有,兩人的匹配程度實在令人質疑。
現在聽聞侄女的密報,太后臉色頓時變得陰沉,她板起面孔,語氣冷冽地說道:
“哼!原本還以為祺瑞有所鍾愛,便想著成就這樁美事。豈料她竟是如此水性楊花,離婚之後仍與前夫糾纏不清,這種品行豈能配得上長寧侯?”
褚祺瑞除卻年齡稍長之外,渾身都是優點,即便是許配給公主,也綽綽有餘。
可惜皇上並無適齡的女兒,否則這樁親事才是最為恰當的。
如此佳婿最終落入柳雲曦之手,太后心中不禁感到鬱悶難當。
梁側妃見太后如此憤怒,心中便有了底數,她緩緩說道:“姑姑,倘若陛下和您沒有親臨杏花宴,即便他們成親後矛盾重重,也無人知曉。但此事發生在京城,眾目睽睽之下,若真成了親,不知道會鬧出怎樣的醜聞。”
“正是,這正是我心中所憂慮的。”太后無奈地嘆了口氣,她不願自己的晚年名譽受損,招來無端的非議。
“姑姑,我們必須與長寧侯老夫人詳談,或許她尚不知柳雲曦的真實面目。”梁側妃添了一把火。
太后卻搖頭,“長寧侯老夫人對柳雲曦頗有好感,每當提及長寧侯的婚事,她總是對柳雲曦青睞有加,對她的已婚身份並不以為意。”
梁側妃臉色驟變,長寧侯老夫人何時變得如此開通?竟然不在乎兒子娶一個已婚女子?
那她的女兒又該如何自處?
太后看出了梁側妃的疑惑,不禁冷哼一聲,心中的不滿溢於言表。
老實說,她對柳雲曦的確沒有半分好感。畢竟,鳳麟郡主仍算是家族的一份子,親疏之分她瞭如指掌。
“罷了,你也不必在此徒增煩惱。此事朕自會裁奪,你這些時日務必嚴加看管鳳麟,不可讓她失了世家貴族的風範。”
杏花宴上所發生的種種,又豈能逃過她的銳利目光?那失蹤的杏花,顯然是鳳麟郡主暗中施展的手段。
若非巧妙地遮掩過去,真在長寧侯府追根溯源,損害的將是皇室的名譽。
梁側妃只能頷首應允,“謹遵姑母教誨。”
然而,在她心中卻暗自竊喜,有了太后這番話語,柳雲曦與長寧侯的聯姻便不會那麼迅速地塵埃落定。
梁側妃離去之後,太后親自攜帶銀耳湯前往御書房,向皇上提及了這樁事。
皇上早已擬好了賜婚的聖旨,聽聞太后所言,眉頭緊蹙:“柳雲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