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際上,葉夫人自己對這門親事亦是滿懷期待,但無奈現實殘酷,她丈夫的去世使得女兒必須守孝三年,這段期間內女兒是無法談及婚嫁的,機會因此喪失。
柳雲曦略感驚訝,起初她聽到葉夫人提及女兒的未來時,還以為葉夫人是在為葉若熙的未來做籌劃。
隨著話語的深入,柳雲曦方才意識到,葉夫人真正關注的,原來是韓思瀾的婚事。
然而,這一切與她柳雲曦又有何干?
柳雲曦語氣淡然地說:“韓府的紛爭,我早已置身事外,他們家的女兒花落誰家,與我無關。”
她眼中閃過一絲自信,褚祺瑞未必會對韓思瀾青睞有加,這一點,柳雲曦心中有著堅定不移的把握。
葉夫人微微一笑,語帶戲謔:“難道你就不憎恨韓玟煜和韓老夫人嗎?我簡直對他們恨之入骨。”
柳雲曦眼中閃過一絲迷茫,葉夫人接著說:“我那夫君一直駐守後方,身經百戰卻安然無恙,沒想到這次卻命喪疆場。我們府上上下悲痛欲絕,我雖早已察覺此事必有蹊蹺,但一直誤以為東陵二王子是罪魁禍首。直到昨日,夫君入土為安之時,我才從一個屬下口中得知真相。”
“那天,東陵二王子突襲營地,他首當其衝被敵方劫持,多虧了我夫君施展神弩,一舉斬殺了東陵二王子,但也因此兩敗俱傷。然而,他竟在混亂中趁機對我夫君下了黑手,將戰功據為己有!”
葉夫人提到此處,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,她與葉尚書情深意長,二人的利益密不可分。
葉尚書並未有過失,若戰功歸還原主,這次勝利也有葉府的一份榮耀。
然而,如今葉府淒涼收場,葉夫人如何能不懷恨在心?
柳雲曦頓時心領神會,葉夫人此行找她,無疑是想與她結成同盟,共同對付韓府。
葉尚書的隕落,是韓玟煜一手策劃,如今葉尚書已逝,葉夫人的兩個兒子雖然也是軍中將領,但在朝中的地位尚淺,缺乏話語權。
若此時輕率入宮揭露韓玟煜的罪行,皇帝信與不信尚未可知,必須等待一個時機成熟,天時地利人和俱全的時刻。
柳雲曦則不同,她日前剛剛揭露了韓玟煜私吞的圖紙,葉夫人深信柳雲曦手中還有韓玟煜的其他罪證,因此急於與她結盟,以求復仇。
“你欲結盟以求報復,為何要提及拒絕賜婚之事,以及韓思瀾的婚事?這兩者之間似乎並無瓜葛。”
葉夫人將雙手交疊於膝上,一本正經地道:“看來縣主尚未得知,太后娘娘已下令,要在長寧侯府舉行一場盛大的杏花宴,屆時皇上亦將親臨。那將是一個絕佳的機會,我們定能一舉成功。”
在約定的時刻,杏花宴上,所邀請的皆為未婚的青年才俊。葉夫人因故不能蒞臨,而正處於守孝之期的葉若熙亦無法赴約。然而,未曾訂立婚約的柳雲曦卻獲得了參與此盛會的機遇。
柳雲曦瞬間洞悉了葉夫人的意圖——她打算在眾人面前揭露那令人震驚的真相。
她語氣平靜而堅定,“葉夫人,葉大人的不幸皆為韓玟煜所導致。鑑於我與韓玟煜的關係,我必須避嫌,因此無法在杏花宴上提供協助。”
葉夫人用手帕輕拭淚珠,“我深知此次造訪乃是無理之舉,令你感到困擾。臨川縣主,我願以京城一座華宅作為答謝,請你再深思一番。”
然而,柳雲曦依舊堅持己見,“葉夫人,我無法插手此事。不過,若有一日,家兄的冤屈得以昭雪,或許那時,聖上會重新審視此案。”
葉夫人見柳雲曦意志堅定,只得無奈點頭。她原以為柳雲曦對韓家懷有深仇大恨,定會抓住自己提供的把柄不放。
然而,出乎意料的是,柳雲曦異常冷靜,每一步都經過深思熟慮,對葉夫人提出的誘惑不為所動。
葉夫人失望而歸,回到葉府,心亂如麻,無法停歇地思考著未來的出路。
歸府後,不見女兒葉若熙的身影,葉夫人匆忙拭去淚水,急切地詢問下人,“若熙去哪兒了?”
侍女們面面相覷,無人敢吐露實情。葉夫人察覺到異樣,臉色一沉,嚴厲地說:“怎麼?我的話已經不管用了嗎?若你們不願開口,便全部被賣掉,我身邊不留不忠之人。”
葉夫人言畢,侍女們紛紛跪地,戰戰兢兢地說:“小姐去了韓府,且不許我們隨行。”
“什麼?”葉夫人聞言,如遭雷擊,頭暈目眩,幾乎站立不穩,她捂住額頭,心中驚恐,“你們為何不阻止她!”
女兒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