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芊芊顧不上心頭的那股憤懣,急忙在韓玟煜的身上仔細摸索,焦慮地問:“你的身上,莫非還隱藏著其他傷痕?”
韓玟煜輕輕地搖頭,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:“我身上再無其他傷痕,唯一受損的,唯有腿部而已。”
韓府的家人們這才紛紛放下心中的大石。
葉若熙的眼中已經積聚了淚花,她充滿感激地說道:“玟煜,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為我父親復仇的大恩。父親他實在是……”話未說完,聲音已被哽咽所阻。
韓玟煜長嘆一聲,臉上的哀愁之色漸顯,緩緩說道:“我初上戰場之時,葉叔便對我關愛有加,那次敵襲太過突然,我們都未能及時應對。若熙,死者已矣,生者還需堅強地活下去。”
葉若熙無奈地點了點頭,眼神中滿是無奈與哀愁。
因為葉府還需要料理葉大人的身後事,葉若熙不便久留,稍作停留便告辭離去。
韓玟煜也以身體疲憊為由,回到了自己的居所。
即便是徐芊芊想要陪伴在他身邊,也被他拒絕了。儘管這是他歸家後首次見到自己的兒子,但他的心似乎並未因此而多做停留。
韓老夫人並未察覺到異常,按照她的想法,自己的兒子在戰場上吃了那麼多苦,回來後自當讓他好好休養,不受任何打擾。
然而,徐芊芊心中牽掛著丈夫,她和韓玟煜久未見面,這次他歸來又身受重傷,正是需要人關心和照顧的時候。
於是,她親自下廚燉了一碗滋養的蓮子羹,小心翼翼地端著來到了韓玟煜的書房門外。
原本想要敲門而入,卻意外地發現門並未完全關閉。
徐芊芊性子活潑,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,想要給韓玟煜一個驚喜。
然而,門後的景象卻讓她失望,她並未看到期待中的驚喜,反而發現韓玟煜手忙腳亂地將桌上的某物掩蓋起來。
徐芊芊心中不禁有些微妙的異樣感覺,但她還是捧著蓮子羹走到了韓玟煜的身邊。
“玟煜,你一路辛苦歸來,快喝一些蓮子羹吧。我特意加入了枸杞,對你的身體大有裨益。”
韓玟煜顯得有些心事重重,他甚至忘記了責怪徐芊芊未經允許便推門而入的事,接過蓮子羹說道:“芊芊,你辛苦了。”
隨即,他將湯碗送到嘴邊,準備慢慢品嚐。
徐芊芊趁機迅速地將韓玟煜剛才掩蓋的那幾張紙抽了出來。
韓玟煜還未及阻止,那幾張繪滿秘密的紙張便已易手落入徐芊芊的掌握之中。
徐芊芊瞪著手中的畫卷,面上流露出驚愕之色,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,“韓玟煜,你這是什麼居心?你在書房裡描繪柳雲曦的肖像,究竟有何意圖?”
儘管畫卷上的女子是用毛筆勾勒而成,與真人有所差異,但那畫中人與柳雲曦的面容仍有六七分相似,徐芊芊目光如炬,立刻便辨識了出來。
韓玟煜將手中的銀耳湯放置一旁,此刻他的臉色也是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,“你為何擅自翻看我的物品?”
他心中的不安使他語氣顯得有些底氣不足。
徐芊芊情緒激動地一揮手,將韓玟煜手中的碗打翻在地,湯汁四濺,怒火中燒地說:“若非我親自來看個究竟,我還不知道你和柳雲曦舊情未了呢!難怪此番你沒有戰功,柳雲曦卻獨佔鰲頭,分明是你們在戰場上重修舊好,你為她真是機關算盡啊!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,她早已與你分道揚鑣,你卻還對她念念不忘!”
滾燙的銀耳湯瞬間在韓玟煜的手背上燙起了幾個水泡,但此刻兩人的心思都已被憤怒所佔據,無暇他顧。
韓玟煜的面色愈發鐵青,“你不要胡亂猜疑,我與柳雲曦清清白白,這幅畫是我以前放在書房的。”
然而事實並非如此,他剛剛走進書房,手中提筆,心中卻想著戰場上的種種往事,竟在不經意間出了柳雲曦的輪廓。
直到聽見徐芊芊的聲音,驚覺將畫像藏起,可惜徐芊芊並未被他的舉動所矇蔽。
真相自然不能透露給徐芊芊,否則必將引發軒然大波。
徐芊芊顯然不會輕易放過此事,她不依不饒地道:“真是荒謬至極!韓玟煜,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個愚昧無知之人?我今天還特意去榜貼板處為你伸張正義,你卻和柳雲曦暗中勾結,想要算計我,我絕不會讓你們的陰謀得逞!”
言罷,她緊握著畫像,轉身欲奪門而出。
韓玟煜自然不能讓她如此衝動地離去,急忙伸手攔住她,擔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