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祺瑞並未否認,看到柳雲曦眼中流露出的暖意,他嘴角輕輕上揚。
要想成為一名卓越的將領,關鍵在於巧妙地佈陣指揮,洞察敵人的心理。
他將這一策略運用在柳雲曦身上,顯然並非壞事,只是他太過渴望一步步贏得她的心。
如今看來,效果頗為顯著。
“你的手已無大礙,這就好。”褚祺瑞輕柔地放下她的手,“我這就返回京城,等到京城之後再商討我們的婚事。”
一同被賜婚的韓玟煜與鳳麟郡主的孩子都已不在人世,他們兩人的婚禮也遲遲未辦。
長寧侯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將,如今不再是在戰場上運籌帷幄,而是多了幾分的焦急與不安。
柳雲曦輕聲應允,站在門口,目送著他輕盈地躍出房門,隨後輕輕地關上了房門。
這個在無人打擾的寧靜夜晚,柳雲曦沉浸於一場格外舒適的夢鄉。
翌日,她換上日常的服飾,步出圍獵場的門檻,映入眼簾的是一溜兒整齊排列的馬車。這些馬車在他們抵達後便匆匆返回京城,如今又提前趕來接他們返程。
雖然僅僅離別三天,但柳雲曦與屠氏並肩登上馬車時,卻都產生了一種彷彿穿越時空的錯覺。
“雲曦,今日真是怪事一樁,平日裡我們外出,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,總能與憐星公主狹路相逢。就算起初沒有碰上,不久後也總能遇見。今日卻不知何故,這麼長時間都未見憐星公主的蹤跡。”
屠氏眉頭緊蹙,甚至掀開車窗簾子向外張望了幾眼。以往遇到憐星公主總是感到厭煩,但自從柳雲曦在騎射上大顯神威之後,每次看到憐星公主臉色蒼白、氣憤至極的模樣,就成了屠氏最樂此不疲的事情。眼看著即將回宮,卻連對方的影子都沒見到,屠氏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失落。
柳雲曦想起了昨日褚祺瑞特意避開她們所提及的事,思忖片刻,還是決定不向屠氏透露。她並非不信任屠氏的為人,只是這件事太過隱秘,知曉的人越少,屠氏的安全性就越高。這未嘗不是一種保護。
幸運的是,屠氏只是輕輕嘆息了幾聲,便迅速轉移了話題。
“對了,雲曦,你可知道?據說鳳麟郡主比我們更早一步返回京城。”屠氏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同情:“也不知道鳳麟郡主和她哥哥之間發生了什麼,聽說府中發生了重大變故,連睿王爺和王妃都匆匆提前離去了。”
柳雲曦微微一愣。
這兩位突然離場?
這件事她確實一無所知。
“他們為什麼會突然離去?”她好奇地詢問。
皇上皇后等人仍在此地,提前離場畢竟是一件極為失禮的事情。府中主人寥寥無幾,又能有何等大事?
“這我也不得而知。”屠氏回答:“但肯定非同小可,等我們回到京城,真相自然會揭曉。”
能夠讓睿王夫婦提前啟程的事件,絕非等閒之輩。屠氏的話彷彿一語成讖,不久後,事實的真相便水落石出。
夜晚,異常寧靜而祥和。
此時的睿王府內,早已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。
睿王與睿王妃在昨夜便提前返回王府,焦慮之情讓他們幾乎未曾閤眼,一大清早便坐在廳堂之上,臉上籠罩著冰冷的寒霜。
在那下首的位置,梁側妃手持細絹,輕輕拭去臉上的淚珠,聲音帶著哀求:“王爺,您也深知玉京的性情,他的初衷不過是想要為父王減輕一些憂愁。再者,他親口承諾那所謂的‘水泥’絕對可靠,若王爺仍感疑慮,不妨親自前往檢視。”
“玉京是出於一番好意,官道如今已修復了許多,王爺即使心中有氣,也不該這樣對待他。”
睿王聞言,臉色如同烏雲密佈,怒指梁側妃,斥責道:“無知女子!你懂得什麼?那官道是陛下特意交託於我負責修繕,我不過在兄弟面前略微提及此事,他竟敢借機擅自行事。若修復不當,陛下降罪下來,我整個睿王府將如何承受?”
梁側妃的哭泣忽然止住,她抬起頭來,面上的淚痕已然乾涸,語氣堅定:“王爺,那水泥確實是玉京親自試驗過的,確信無誤。他的心意,是想為王爺分憂解勞。”
睿王妃目睹這一切,心中充滿了怨毒。這個女人!
作為王府的主母,睿王對她素來尊重,許多事務都願意與她商議。
因此,她深知睿王有意透過修繕官道來考驗兒子。然而,他尚未決定合適的人選,玉京卻迫不及待地搶先將事情做了。
這梁側妃所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