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各位大人究竟有何貴幹?”韓老夫人臉上硬是擠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。
“韓老夫人,咱們這府邸尚未徹底查驗,豈敢輕易歇息品茗?倘若上峰怪罪,你我兩邊都將面臨抄家滅族的極刑。”
官員們言罷,環顧四周一番,“往日只見韓小姐與韓夫人在此居住,今日怎未見韓小姐蹤影?”
瘟疫肆虐,皇帝亦深感惶恐,日日召叢集臣議政。
尤其是近日,朝廷審查出眾多藏匿發熱病患的住戶,韓父身為宗人府的資深官員,需在這些人遭受懲處時記錄在案。
由於擔憂來去不便,陛下更是下令限制街衢人流,索性就居住在宗人府中。
已是數日未曾歸家。
因此,府上如今僅剩韓老夫人與韓小姐兩人,經常巡視此地的官兵對此心知肚明。
韓老夫人語塞片刻,“她還在房中休息,尚未起身。”
面對官兵的直接詢問,她哪裡敢道出實情。
當前發熱的病患都被統一遣送至隔離區,那裡聚集著一群病患。
她深知女兒只是輕微發熱,但對外界的疫情一無所知,萬一有人真的染上了瘟疫,將女兒送往那裡,豈不是等於將她推進深淵?
“動手!”官兵緊盯著韓老夫人,心中已有定計。
揮手示意,準備強行破門而入。
“你們這是何等行徑?我女兒尚是待字閨中的少女,爾等貿然闖入,豈不是要敗壞她的名節?”韓老夫人堅決阻攔。
官兵語氣冷冽,“韓老夫人,如今搜查府邸是眾所周知的事,若你繼續阻撓我等執行公務,我只得向上級彙報,屆時便看府尹大人如何定奪了。”
“你這是想借府尹大人之勢壓我嗎?”韓老夫人出於對女兒的深切關愛,思維異常清晰,眯起眼睛道:
“我兒媳乃鳳麟郡主,有睿王府為靠山。爾等如此對待我女兒,難道不怕我向王爺訴說?思瀾不過是沉睡稍深,正在房中安寢。爾等強行破門,意欲敗壞我女兒的名譽,那我也顧不得後果,必將揭露你們的惡行。”
官兵的動作一頓,果然有所忌憚,心中不禁權衡起輕重。
在他們眼中,韓府或許不足為懼,但睿王府卻是令人敬畏的存在,畢竟,那是皇族的威嚴所在。
然而,韓老夫人還沒來得及享受片刻的欣慰,官府的兵丁便再次開口,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:
“既然韓老夫人如此表態,那我們確實不便擅自進入韓小姐的閨閣。這樣吧,煩請韓老夫人派遣侍女前去請韓小姐出來,這樣的安排總該合適了吧?”
“不過,我必須事先宣告,若是韓小姐無法起床,身體有所不適,我們必須如實向上級彙報。否則,我們都將面臨嚴重的懲罰,那可是掉腦袋的罪責。”
韓老夫人緊握著拳頭,眼神中閃爍著無奈與決心。
她明白,此刻已無拖延的餘地。
話語已經說得如此明白,若再不喚出女兒,任何人都看得出來思瀾出了狀況。
現在,只能寄望于思瀾已經清醒。
“你去把小姐喚醒,她剛從夢中醒來或許會有些迷糊,務必讓她清醒後再出來,別讓我們丟臉。”韓老夫人目光轉向貼身侍女紫英,語氣中蘊含著深意。
“遵命。”紫英在韓老夫人身邊多年,自然能洞察其言外之意。
她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,推門走進了房內。
韓老夫人則與幾名兵丁在外耐心等待。
然而,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房內卻沒有任何動靜。
兵丁們冷笑一聲,嘲諷道:“韓老夫人,看來韓小姐並非不清醒,而是身體確有不適。既然如此,我們只能依法行事。”
言罷,一揮手,眾人強行破門而入。
他們半拖半拽地將昏沉不醒的韓思瀾帶出了房間。
紫英緊隨其後,神色焦急如焚。
她剛剛試圖用冷水將小姐喚醒,卻發現小姐毫無反應。
許久之後,韓思瀾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,但她的臉頰通紅,顯然是在發熱,這樣的狀態如何能面對眾人?
紫英在房內竭盡全力,卻始終無法喚醒小姐。
看著兵丁們強行闖入,她只能與韓老夫人一同試圖阻攔。
然而,面對皇帝的命令,兵丁們態度堅決,硬是將韓思瀾帶走了。
“老夫人,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?”紫英焦急地詢問。
“還能怎麼辦?思瀾已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