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看著道路上散落的物品,又是在府邸之外,柳雲曦不禁猜想,莫非鳳麟郡主得知韓老夫人和韓思瀾的遷入後,下令將他們帶來的物品悉數拋擲而出?這樣的行為,顯然已經不再顧忌他人的看法。
“這究竟是什麼人?把東西亂扔在道路上,還讓不讓人通行了?”
“你小聲點吧,這些都是鳳麟郡主的命令,你若不小心觸怒了她,可就麻煩了。”
此刻,外界竊竊私語的聲響透過車簾傳入耳中。
紅鶯與柳雲曦交換了一個眼神,兩人心中所想如出一轍,鳳麟郡主顯然已經得知韓府的遷入之事。
她竟然下令將韓府的物品全部丟棄在道路中央,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公然挑釁,毫不掩飾她的不滿與憤怒。
“你竟然指使下人將我們韓府的財物一股腦兒地拋擲於外,你可曾深思熟慮過這樣的行徑將帶來的後果?難道你絲毫沒有考慮到基本的禮儀教養,以及作為一位貴婦應有的自覺嗎?”
在這條狹窄的街道上,一隊隊的馬車靜靜地聆聽到了韓老夫人那近似瘋狂的怒吼聲。
韓老夫人此刻確實是憤怒到了極點。
自從韓府遭遇變故,她便帶領家人遷居於此,起初門前的家丁雖然試圖阻攔,但在向睿王稟報之後,睿王卻已經放寬了限制,允許他們入住。
在這兩日的暫居中,他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適,這座為郡主精心準備的宅院確實與眾不同,與韓府的狹小和簡陋相比,這裡無疑是天壤之別。
韓老夫人和韓思瀾都暗自陶醉於這份奢華,內心深處甚至萌生了對回韓府的牴觸之情。與這座寬敞壯麗的宅院相比,韓府簡直如同寒舍。
然而,這份享受尚未持續多久,鳳麟郡主便如同狂風暴雨般突然降臨,她乘坐著華麗的轎子,身後跟著一群孔武有力的家丁。
在韓老夫人和韓思瀾尚未回過神來之際,她已是指揮著這些家丁,將韓府的財物一件件砸毀,散落在大街之上。
韓老夫人目睹這一幕,既感羞辱又憤慨,她再也無法保持冷靜,當街悲痛欲絕地指責起來。
“你們算什麼東西,也敢與本郡主攀親帶故?真是天大的笑話!”鳳麟郡主坐在轎中,冷聲斥責。
她的聲音依舊傲慢無禮,但從中透露出一絲病態的虛弱,令人不禁生疑。
只有那些曾經歷過圍獵場的人,才會知道她為何始終未曾露面。
韓老夫人和韓思瀾自然未能察覺到這一點,他們一門心思地想要在輿論的巔峰上佔據優勢,將韓思瀾徹底擊潰。
韓思瀾眼中含著淚水,抽泣著說道:“二嫂,儘管你身份顯赫,但你我之間的親事亦是皇上親自指婚,你可以對我們心生不滿,但絕不應悖逆聖意,不尊重皇家所賜的婚約。”
韓思瀾的智慧確實不容小覷,她巧妙地利用皇上的賜婚作為切入點,輕而易舉地給鳳麟郡主扣上了一頂不尊皇上的罪名。
鳳麟郡主眼波一閃,立刻針鋒相對地反駁:“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?本郡主若真對陛下有所不滿,豈會降低身份,下嫁給你家這個沒落之戶?我不過是難以忍受你們一家人的寒酸相,如今竟然連父王遺贈的宅邸也想據為己有。”
她的聲音已經提到了極致,情緒激動之下,話音未落,便是一陣虛弱的咳嗽。
韓老夫人自然不會關心她的身體狀況,只是痛心疾首地說道:
“鳳麟郡主,你如此言辭,真是讓老身心如刀割。自你踏入韓府之門,府內一切事務都以你為尊,哪怕在新婚之夜,你令我兒獨宿外室,導致他熱病昏厥,老身都未曾有過一句責備!如今你卻因韓府家道中落,便出言不遜,當初陛下賜婚,你為何又要應允?”
韓老夫人並非善茬,她之前只是因為忌憚睿王府的勢力而沒有發作,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會永遠保持沉默。
韓玟煜在鳳麟郡主身上所受的委屈,隨便一件都能引起公憤。
尤其是韓府的財物被一路散落,旁觀者面前,她顯然處於劣勢,因此她必須充分利用自己的優勢。
果然不出所料!
韓老夫人的話音剛落,眾人立刻議論紛紛,如同一鍋煮沸的開水!
“什麼?一個已婚女子,竟然敢這樣對待自己的丈夫?這傳出去,哪個聽了不氣憤!”
“韓老夫人竟然能忍受這種事,看來以前對鳳麟郡主實在是太過寬容了!”
“沒錯,若是我的兒子遭受這樣的欺負,不管對方是誰家的女兒,我都會上門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