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思瀾從她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深意,眨了眨眼,好奇地問:“母親,您的意思是?”
“去,將奉曜抱來,”韓老夫人瞥了一眼身邊的下人,“此刻睿王府的人應該都在吧,這件事我們得去問個明白。”
“母親,我們突然去找睿王府,是否不太妥當?”韓思瀾考慮到兩家的身份懸殊,眼神遊移不定,擔憂之情溢於言表。
萬一觸怒了對方,誰知會引發何種後果。
“你真是個傻瓜!”韓老夫人恨鐵不成鋼,“我們可是親家,他們睿王府若敢對我們不利,自毀聲譽!”
擁有與睿王府的親事,正是韓老夫人最大的底牌。
韓思瀾略一沉吟,心中暗自贊同,並未阻止那名下人匆匆下樓去迎接奉曜。
下人風馳電掣地將奉曜抱至廳堂。
儘管奉曜年紀尚幼,但他的容貌與徐芊芊有六分相似,令人一瞥之下便認定他是她的血脈。
任何曾與徐芊芊相識之人,初見奉曜,都會立即聯想到她的模樣,無不認為這是她的子嗣。
奉曜彷彿剛從夢中驚醒,被抱起時依舊哭聲震天。
“廢物,還不趕緊將小少爺安撫下來。”韓思瀾怒目圓睜,冷斥奉曜的乳母。
乳母懷抱幼兒,戰戰兢兢,滿腹委屈卻不敢有任何怨言。
奉曜本在夢鄉之中,若非韓老夫人身邊的下人突然要帶他前來,他也不會被驚醒。
然而,韓思瀾此刻卻反咬一口,字字句句似乎都在責怪乳母未能妥善照顧小少爺。
乳母無奈,只得低頭哄慰懷中的幼兒。
幸而奉曜性格溫和,不久便在乳母的輕聲細語中逐漸止住了哭泣。
韓老夫人見狀,即刻吩咐下人備車,帶領一行人向睿王府進發。
眾人下車後,步至睿王府門前,卻被守門家丁攔下。
然而,由於韓老夫人先前曾造訪王府,門衛對她頗為熟悉,很快便有人入內通報。
韓老夫人乃梁側妃所出鳳麟郡主的婆母,家丁本打算前往梁側妃的居所通報。
豈料剛走出幾步,便被睿王妃的侍女叫住。
“你們在府內橫衝直撞,成何體統?”侍女冷聲質問。
家丁一見睿王妃,頓時嚇得魂飛魄散,慌忙低頭請罪:“奴才參見王妃,還請王妃饒恕。”
聲音顫抖不已。
睿王妃瞥了他一眼,語氣平靜地詢問:“你這是要前往何方?”
“啟稟王妃,奴才正要前往側妃娘娘的居所。”家丁戰戰兢兢地回答。
睿王妃聞言,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悶氣。
近期,睿王爺總是將玉京帶在身邊,無論走到哪裡都形影不離,甚至比對自己的兒子還要寵愛。
因此,梁側妃在王府的地位日益顯赫,她的生活用品逐漸恢復到了昔日奢華的水平。
這幾日,她孃家人也頻繁造訪,使得自己的正院顯得異常冷清。
無數珍奇寶物如同流水般送至,有意無意間,這些財物總是要從正院前經過。
這彷彿是梁側妃無聲的挑釁,令睿王妃倍感壓力。
“又是何事令你們匆匆忙忙地前來稟報?難道王府已經淪為了任意妄為之地,規矩何在?”睿王妃的乳孃語氣嚴峻地斥責著。
她心中實則滿含怒氣,對府中下人忽視正宮之尊,卻對梁側妃那個寵妾青睞有加的情形感到憤慨。
那名家丁惶恐不安,臉上寫滿了委屈,解釋道:“王妃娘娘,門外有韓府的人等候,隨行的似乎還有一位幼年的公子,看樣子他們似乎有緊急之事欲尋側妃娘娘,因此奴才不得不加快了步伐。”
他心中叫苦不迭,身為睿王府的僕役,他並非愚笨之輩。他深知王妃身邊的人必定認為自己過於重視梁側妃,正巧自己撞上了這檔子事。若不妥善解釋,今日免不了要受罰,說不定還會遭受一頓痛打,被掃地出門。
“韓府的人?”睿王妃聞言微愣,與乳孃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。韓府不是佔據了鳳麟郡主的府邸嗎?他們為何又登門而來?
梁側妃的居所近日似乎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,而這焦點無疑是韓府。
“稟告王妃,的確是韓府的人韓老夫人與韓三小姐同行,還帶來了韓府的小少爺。他們聲稱要找側妃娘娘,奴才觀察,他們似乎有重要的話要談。”
家丁見睿王妃對這一話題表現出興趣,急忙將自己所觀察到的一切詳細彙報。
“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