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這匹難以馴服的馬與一匹已被藥物馴服的馬一同交付給柳雲曦,無疑是想讓她在無奈之下選擇那有缺陷的馬。
柳雲曦若僅是牽著一匹性情溫和的馬外出,或許她還會因其不夠刺激而心生厭倦。
原本這只是迫使柳雲曦做出選擇的權宜之計,豈料柳雲曦竟然要親自動手馴服這匹烈馬。
這種天真簡直令人啞然失笑。
若她真要冒險,試圖獨自馴服這匹狂放的野馬,那麼她只會更快地受傷。
柳雲曦目光平和地望向鳳麟郡主,她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惡意,卻讓鳳麟郡主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。
“多謝郡主掛懷,臣女自是有備而來。”
皇上目睹她身著潔白騎裝,亭亭玉立於場中,宛如一朵盛開在春風中的白蓮,忍不住露出一抹好奇而又欣賞的微笑:
“好極了,既然你自信滿滿,那就讓所有人親眼見證你的技藝。恰好朕已多年未見有人馴馬,上一次目睹此景,還是褚祺瑞大人在場。”
能被皇上親暱地稱為“褚祺瑞大人”的,唯有褚祺瑞。
眾多目光紛紛投向褚祺瑞,此時他仍是場上寥寥無幾的觀眾之一,靜靜地注視著這場即將上演的馴馬戲碼。
戚太妃輕輕地推了推額頭,唇角泛起一絲調皮的笑意:“可不是嗎?皇上提及此事,哀家頓時也想起了舊事,長寧侯的那匹駿馬,當年也是在圍獵場上耗時半月才得以馴服,此後便與他形影不離,共度沙場,傳為佳話。”
“若是記憶無誤,臨川縣主似乎與長寧侯早有婚約在身?真是家門有幸,尚未入門,便已展現出了夫妻間的默契。”
戚太妃總能以言語之巧,讓太后無言以對,太后越是忌諱什麼,她越是故意提及。
眾人雖感其言辭犀利,卻也無法指摘其失。
鳳麟郡主輕輕地咬了咬手心,心中暗忖:這位戚太妃果然是太后眼中釘,口中刺,總是能說出讓人心生厭煩的話語。
她竟在眾人面前暗示柳雲曦與褚祺瑞乃天定一對,實在是讓人不悅。
皇上卻只是淡然一笑,點頭附和:“所言極是。”
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了遠處,回憶起褚祺瑞馴服追雲馬時的英姿,眼中閃過一絲期待。
至於戚太妃話語背後的含義,他並未放在心上。
臺上眾人爭論不休,而柳雲曦卻在角落裡微微抿了抿唇角,沒想到話題竟然又繞回了褚祺瑞。
她沒有回頭去看身後的褚祺瑞,而是轉過頭對屠氏說:“屠姐姐,我這裡還需耗去不少時間,你先離去吧。若是我不久後便馴服了這匹馬,我定會去找你。”
屠氏猶豫不決:“可是……”
“你先走吧,在此等待也是徒勞。這裡有眾多貴賓和眾多大內高手守衛,若我馴馬時有所不測,他們豈能坐視不理?”柳雲曦語氣堅定。
屠氏環顧四周,心想確實如此。
貴賓們都在這裡,大內高手們環繞四周,若有意外,他們定會立刻施救。
尤其是褚祺瑞。
柳雲曦雖然沒有回頭,但屠氏的目光卻始終鎖定著他。褚祺瑞靜默無聲,顯然是在等待某人。
屠氏在心中暗笑自己的多慮,揮動馬鞭,輕聲說:“那我就等你來找我。”
話音剛落,她已經縱馬而去,留下柳雲曦和褚祺瑞在場地中央。
褚祺瑞上前一步,開口說道:“陛下,不如讓臣來馴服此馬。”
他的武藝高強,又有馴服追雲馬的經驗,對於眼前這匹馬來說,不過是小事一樁。
然而,鳳麟郡主卻有些不悅,酸溜溜地說:“侯爺太過體貼,但這是圍獵場的競賽,皇上新近釋出的規則,豈容他人代勞?”
皇上的新規明確指出,一切事宜必須親自解決,馬匹是打獵時的得力助手,怎能讓人代替馴服?
一時間,眾人紛紛議論起來。
柳雲曦轉頭看著褚祺瑞,神色認真地說:“侯爺,即便是您馴服了這匹馬,它也不會認我為主。”
她必須親自馴服這匹馬,否則在打獵時,它不會服從她的指揮。
素來決策千里之外,掌控全域性的長寧侯,此時卻流露出一絲關切:“你能夠馴服它嗎?”
柳雲曦的雙眸中閃過一抹溫情,語氣中帶著幾分懷念:“我昔日也深愛馳騁於馬背之上,只是近幾年鮮少有機會再感受那份狂野,但我的功底應當還未完全遺忘。”
她的話語總是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