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思瀾也是淚眼婆娑,“二哥,郡主這種行為實在太過分了,父母含辛茹苦一輩子,竟然還要讓你分家,這分明是不將父母放在眼裡!”
“而且你若住進鳳麟郡主的宅院,聽說她性格怪異,將來必定會對你呼來喝去,到那時府上連一個能與你並肩作戰的人都沒有。”
韓玟煜愁眉不展,韓思瀾的話句句擊中他的心坎。他的憂慮確實如她所說。
當時只考慮了鳳麟郡主的高貴身份,卻未料到高貴之人習慣於發號施令。想到睿王的話語,韓玟煜的臉色愈發陰沉。
韓老夫人早就泣不成聲,她原以為迎娶的是一位財神爺,豈料卻迎來了一位姑奶奶。郡主尚未入門,便要將她的兒子從府中帶走。
“母親,這事情尚且懸而未決,睿王親自前來告知,並未板上釘釘,說並非鐵定要這麼做。”
韓玟煜深知韓老夫人若是得知此事,恐怕會悲痛過度,於是語氣中滿是安撫之意。
韓老先生長嘆連連,對其他事不甚上心,但在這件事上,他的立場同樣堅定。
大兒子不甚得力,小兒子的才能也平平無奇,唯有二兒子韓玟煜,是整個韓府唯一的希望,絕不能離開家族。
韓玟煜心懷重重,回到書房,親自揮毫潑墨,寫下一封信函,命下人送往睿王府。
此時,梁側妃正在鳳麟郡主的閨閣中安慰她,一聽是韓玟煜的信使到來,鳳麟郡主的面色立刻變得陰沉。
那天在太后壽宴上,雖然她和母妃共同策劃了這一切,但她仍忍不住對韓玟煜心生怨恨。
這些日子來,身邊的侍從都小心翼翼,不敢在她面前提及韓玟煜的名字,沒想到今日韓玟煜竟還送來了信件。
“拿走,我無意翻看!”鳳麟郡主怒目圓睜。
梁側妃卻蹙眉詢問:“他究竟說了些什麼?拿來我瞧瞧。”
鳳麟郡主不悅地嘟囔:“母妃!”
梁側妃轉過頭,目光銳利地盯著她:“鳳麟,你不可過於任性!萬一信中有要事,如何是好?”
眼看著兩家的聯姻之期漸行漸近,梁側妃擔心信中或許藏有重大事項,於是命下人將信件送入屋內。
鳳麟郡主雖然心中不快,但在這種關鍵時刻,她不敢違抗母妃的命令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請進信使。
信件送入屋內,梁側妃展開一看,鳳麟郡主迫不及待地詢問:“信中寫了些什麼?”
梁側妃一目十行地閱畢,心中怒火中燒。
她重重地將信紙拍在桌上,語氣中充滿憤怒:“真是膽大妄為的韓府!竟敢違抗你父王的旨意!還敢與我們睿王府討價還價!”
聽到這話,鳳麟郡主也不上心中的彆扭,急忙拿起桌上的信件仔細閱讀。
信中白紙黑字,韓玟煜直言孝道為先,父母健在,不宜隨鳳麟郡主另闢門戶。
言辭雖然懇切,但卻拂逆了睿王府的意願,鳳麟郡主氣得胸脯劇烈起伏,“韓府這是不敬父王!母妃,我絕不願嫁給這種忤逆之人!他是個跛子,我下嫁於他已是他的榮幸,他竟敢如此悖逆我!”
梁側妃雖然性格與鳳麟郡主相近,但相比之下,她更為理智。
她輕聲嘆息:“傻孩子,聖上賜婚,豈是一言兩語所能更改?你不必過多操心,韓玟煜不願隨你出府,你也不必急躁,母妃自有應對之策。”
鳳麟郡主不願與韓府眾人共居一室,聞言立刻追問:“母妃,究竟有何妙計?”
“韓玟煜不是顧慮他的母親嗎?那個韓老夫人,我已派人打探過,據說她對兒媳極為苛刻。之前的兩位兒媳都被她整治得苦不堪言,但你鳳麟身份尊貴,即便是嫁入韓府,也不是那老虔婆能夠隨意欺凌的!若她敢對你不利,你便要以牙還牙,以眼還眼,長此以往,他們韓府自然就會屈服。”
梁側妃對自己的女兒充滿信心,堅信能夠為女兒提供堅實的保障。
事實上,她們精心挑選的宅邸尚需時日進行精心佈置,暫時讓女兒在韓府逗留一段時間,亦無不可。
“韓府早已沒落,名聲掃地,甚至之前你所收到的彩禮,亦是我們在與韓玟煜進行交易時,特意為你準備的一些物品。此次你嫁入韓家,所有嫁妝我都會為你妥善保管,待你入駐韓府,務必親自照看好這些財物,切莫讓那老婦人有機可乘。”
梁側妃的情報來源頗廣,因此她對女兒嫁妝的關注始終如一。
鳳麟郡主雖然內心不悅,但也只能無奈點頭答應。
轉瞬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