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老夫人話語哽咽,終究未能說出口的“活王八”幾個字。
韓玟煜眉頭緊鎖,感到一絲詫異。
他萬萬沒有料及,那一番顛鸞倒鳳,竟讓鳳麟郡主珠胎暗結。
在深思熟慮之後,韓玟煜當時堅信與鳳麟郡主的聯姻將是明智之舉,這將使得韓府重振輝煌,再次成為京城權貴們矚目的焦點。
然而,事與願違,這樁婚姻非但沒有帶來預期的利益,反而如同一團烏雲,給他帶來了無盡的災難。
在內心深處,韓玟煜明白這一切與鳳麟郡主無關,但潛意識裡總認為這些不幸的巧合,似乎都是這場婚姻的附屬品。
他對這位尚未謀面的孩子產生了本能的牴觸。
“母親過於擔憂了,這孩子確實是我的。”對於孩子的身份,他從未想過要否認。
之前只是因為尚未完婚,不便在韓老夫人面前過多解釋,而太后也傾向於隱瞞此事。
但隨著韓老夫人提及“戴綠帽子”的敏感話題,韓玟煜深知這個秘密已無法繼續隱藏,於是索性坦誠以告。
“這……”韓老夫人驚愕無言,“你們之前難道……”
鳳麟郡主對她的不敬之舉,加上新婚之夜將她丈夫晾在外的行為,導致韓玟煜發燒,幾乎誤了大事,難道她還與自己的兒子有染?
這實在讓人難以置信。
韓玟煜神情嚴肅地說:“母親,這種事情您無需過問。總之,這孩子是我的。明天我將啟程前往薊州,關於郡主的事務,就有勞您多加留意。”
他的政治生涯此刻陷入混亂,根本沒有心情繼續留在京城。
雖然皇帝允許他在本月內隨時前往薊州,但他心急如焚,渴望儘快離開。
時間更為充裕,他便能更好地梳理自己之前混亂不堪的事務。
韓老夫人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,依然顯得有些愣神,但她知道不能耽誤兒子的正事,只得硬著頭皮點頭說:
“那就這樣吧,你專心處理正事,府中的事務就交給我了。”
既然郡主腹中確實懷有自己兒子的血脈,那麼韓老夫人之前制定的針對鳳麟郡主的種種計策,如今全都不能實施。
韓老夫人心情沉重地走出了院子。
韓玟煜則無暇他顧,昨晚甚至未曾露面用晚膳,第二天一早便匆匆趕往薊州。
府中只剩下一群女性。
鳳麟郡主在韓府與韓家母女之間的爭鬥愈發激烈,韓思瀾和韓老夫人得知郡主腹中確有韓府血脈後,也變得更加小心翼翼,反而三番兩次地遭受欺凌。
而在此時,外界的傳聞已無法遏制,有關韓玟煜在薊州所取得的輝煌成就被一筆勾銷的訊息,也終於傳入了府中。
韓老夫人首當其衝,激動地拍著胸脯嘆道: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那時候薊州的水患是何等嚴重,如果不是玟煜親自前往救援,恐怕顆粒無收,那一年的豐收,又怎能少了他的貢獻。”
韓思瀾亦心神不寧,焦慮地說道:“難怪哥哥急匆匆趕往薊州,原來是因為這邊出現了問題。”
“然而哥哥歷來穩重可靠,即便遇到困難,他去薊州也定能妥善解決。如果皇上真的對哥哥有所責難,那麼就不會派遣他前往,肯定不會有什麼嚴重後果。”
韓老爺子恰逢今日休沐,正坐在榮禧堂中沉思。
母女二人對朝堂的形勢並不瞭解,只能焦灼地團團轉。韓老爺子卻沉穩地坐在椅子上,緊鎖眉頭,一言不發,臉色顯得異常凝重。
韓老夫人忍不住詢問他:“老爺,朝堂之上發生瞭如此變故,你聽到了什麼風聲沒有?水患之事已經過去多時,為何會突然再次被翻炒,而且傳得沸沸揚揚。若非下人外出聽到這些回來告知,我們至今還矇在鼓裡。”
韓老爺子回答道:“你以為這是為何突然被提及?還不是因為薊州今年的收成已經入庫。掌秋使每年都要進京彙報薊州的收成。今年的收成較往年大幅下滑,自然是出了問題。但我覺得其中有一事頗為詭異。”
這件事在他心中盤旋已久,只是尚未有機會向兒子提起。
韓思瀾迫不及待地追問:“究竟有何詭異之處?”
“我在朝堂上的地位不高,按理說無法接觸到此類機密,但那天我上朝時,分明看到掌秋使在彙報時,偷偷瞥了長寧侯一眼。”
“長寧侯主管軍事,怎麼會與掌秋使有所關聯?此事恐怕是針對玟煜而來的。”
韓老夫人有些迷惑,“長寧侯與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