睿王妃自然察覺到了她們的目光,但她毫不在意。她與梁側妃素來不合,彼此間的敵意早已根深蒂固。
她只是對身後兩名健壯的塗嬤嬤使了個眼色,兩名膀大腰圓的塗嬤嬤相視一笑,立馬上前,要將鳳麟郡主從地上拉起。
梁側妃既憤怒又心疼,“你們這是反了天了!竟敢對郡主如此無禮!”她欲上前阻止,卻被雯珂擋住了去路。
鳳麟郡主就這樣被按壓在地上,被迫跪著接受聖旨。
黎公公目光堅定,彷彿置身事外,面不改色地宣讀了聖旨。
“不可!”梁側妃激動地說:“為何要等到下個月?郡主的婚事怎能如此草率?”
她與王爺昨晚的爭吵尚在耳畔,按照王爺的脾氣,還不知道要晾她多久。如果下個月就要成親,她將無法在王爺耳邊吹風,為鳳麟郡主籌備一份像樣的嫁妝。
她女兒的嫁妝怎能簡陋不堪?
抓著鳳麟郡主的塗嬤嬤冷笑一聲:“側妃娘娘,您心中自然明白其中曲折。陛下此舉,不過是為了掩蓋我們睿王府的醜聞。若是昨日之事留下了什麼痕跡,下個月成親也還算合理。”
塗嬤嬤的話語直截了當,幾乎是指名道姓地暗示鳳麟郡主與韓玟煜的不光彩之事,擔心郡主未婚先孕,言外之意,不言而喻。
梁側妃被堵得啞口無言,她那平日裡素淨而自負的面龐,此刻卻如中了邪般,青一陣白一陣,變幻莫測。
睿王妃心中暗自竊喜,瞥了一眼身邊的雯珂,只見雯珂不動聲色地從袖中取出一隻沉甸甸的錢袋,遞給了黎公公。
黎公公輕輕掂了掂,臉上露出滿意的笑意。
睿王妃輕啟珠唇,溫言道:“黎公公長途跋涉來到這裡,實在是勞苦功高,這區區薄禮,權當是茶水之資。只是今日在睿王府發生的瑣事……”
黎公公立刻心領神會,“鳳麟郡主接旨如常,一切安好。”
睿王妃這才放下心來,示意胡嬤嬤親自護送黎公公離去。
望著梁側妃母女倆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,睿王妃眼中閃過一絲寒意:
“此事並非他人誣陷,既然事已至此,唯有順應天命。睿王府非止一位郡主,更有幾位公子,梁側妃,你須得好好權衡。”
言罷,她轉身毫不猶豫地離去。
梁側妃內心糾葛不已,痛苦萬分。她不僅有一個女兒鳳麟,還有一個兒子玉京。
此次,她們母女已經為兒子帶來了如此大的困擾,絕不能再在這明顯的陷阱中迷失方向。
梁側妃正欲開口,忽聽門外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,緊接著,玉京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。
“母妃,我聽聞聖上為妹妹賜婚,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
玉京與長兄一同在京郊歷練,對生辰宴上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。剛一回府,便得知妹妹被賜婚的訊息,心中不禁驚詫不已。
鳳麟郡主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,因哥哥這句話再次奪眶而出。
梁側妃眼中也泛起一絲紅暈,“不過是發生了一些意外,你為何這麼早就回來了?”
“事情解決便回來了,”玉京眼中閃過一絲關切,繼續道:“若鳳麟郡主心有不甘,不妨入宮懇求太后娘娘,太后娘娘必定不會坐視不理。”
梁側妃與鳳麟郡主心中暗自苦笑,這件事哪裡能勞煩太后,說不定婚期都是太后親自指定的。
然而這種敏感之事又不宜在玉京面前提起,梁側妃只得轉移話題,詢問:
“你今日匆匆忙忙趕回來,父王交待的事宜是否已經妥善處理?”
玉京輕嗤一聲,不滿地說:“那位喜歡炫耀的世子殿下在,哪裡還有我發揮的餘地?”
梁側妃聞言,焦慮之情溢於言表,“你為何不與他一較高下?難道你甘心讓他騎在你頭上,拱手將世子之位讓與他嗎?”
難道他們就必須長期忍受睿王妃的壓制?
梁側妃心中猶如擁堵了一團亂麻,她急需一吐為快。
“我怎能不心生不甘!”玉京語氣堅決,卻安撫道:“母妃不必過分憂心,我之前提及的那件事情已有進展。若非此次太后壽辰之宴,父王令我前往京郊,否則我在壽辰宴上便會亮出那關鍵之物。”
“究竟是什麼?”梁側妃追問不捨。
玉京並未隱瞞,答道:“那是一根神奇的指標,人稱指南針,能於任何地域指明正確方向。還有一項發明——水泥,其用途廣泛,既能強國也能福民,若得此物,路面之崎嶇必減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