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氏此番言論,不過是想借機籠絡柳雲曦,利用自己廣博的人脈,讓柳雲曦與自己同行。
柳雲曦稍作猶豫,終是點頭應允。
此時,除了獨自一人,她確實找不到更合適的伴侶,跟隨屠氏似乎成了最明智的選擇。
屠氏顯然欣喜若狂,趨前一步,緊緊握住柳雲曦的雙手,親暱地低語:“我們共同努力,沒有了鳳麟郡主這個變數,爭取在這場比賽中脫穎而出,贏得一個好名次。”
由於鳳麟郡主就在不遠處,屠氏故意將聲音壓低,以防被其察覺。
聽到這個名字,柳雲曦唇角的笑意微微斂去。
兩人已經約定結伴,但首先開始的環節仍是個人賽。
一群僕役牽著數匹駿馬步入賽場。
其他貴族女子並非首次參加圍獵會,皇帝一聲令下,她們便紛紛衝向賽場。
待屠氏攜柳雲曦抵達時,場中僅餘三匹馬。
屠氏一見剩餘的馬匹,頓時喜笑顏開,“這次我運氣還真不錯,雖然來遲一步,但留下的這三匹馬中,有一匹正是我的老搭檔。”
經常參與圍獵會的貴族女子們都有自己的專屬坐騎。
屠氏雖晚至,但眼前的馬匹仍是她昔日的好夥伴。
她從僕役手中接過馬繩,打量著另外兩匹馬,對柳雲曦說:“雲曦,現在只剩下這兩匹馬了,你看看匹更合你心意。”
柳雲曦目光所至,只見兩匹馬一高一下,其中一匹看起來格外溫馴,另一匹卻目光遊移,對僕役的牽引毫無反應。
顯然,這匹馬的性情頗為倔強。
牽馬的僕役小心翼翼地建議:“小姐,您看這匹馬如何?它性情溫和,非常適合女子駕馭。”
他說的是那匹看似溫馴的馬。
屠氏也隨聲附和:“是啊雲曦,你許久未曾騎馬,不必冒險選擇那匹脾氣暴躁的馬,這匹溫順的馬就足以應對。”
常騎馬的人都能察覺到另一匹馬的桀驁不馴,這種馬雖然速度迅猛,反應敏捷,但往往難以駕馭。
她的提議,完全是出於對柳雲曦安全的考慮。
柳雲曦瞥了一眼那名僕役。
那僕役似乎沒有料到柳雲曦並未立即答應,反而投來一眼。
他眼神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慌亂,不知為何,竟故意躲避柳雲曦的視線。
柳雲曦輕盈地轉身,彷彿剛從沉思中驚醒,又彷彿什麼都沒發生般,輕輕地回過頭來。
她的目光堅定不移地落在那匹顯得有些頑劣的馬身上,語氣堅定地說:“我要的就是它。”
話音未落,她便毫不猶豫地伸出手,要去牽引那匹馬的韁繩。
那名僕人一時愣住,竟然沒有立即鬆開手中的繩索。
感受到柳雲曦投來的疑惑眼神,他不得不硬著頭皮,再次勸解說:
“小姐,這匹馬的性情極為暴躁,即便是日常在馬場中,也需要專門的馴馬師來駕馭。您身份尊貴,萬一在這圍獵場上有個閃失,那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柳雲曦的聲音平靜而淡然,“我過去也曾學習過騎術,而且成績不俗。如果沒有足夠的信心,我又怎會挑選它?難道有什麼不成文的規定,不允許女子選擇它嗎?”
那僕人尷尬地笑了笑,“小姐,您這是誤會了奴才。哪有這種規定。”
於是,他只得無奈地鬆開手,眼睜睜地看著柳雲曦將馬匹牽走。
與屠氏一同走出馬廄時,屠氏不禁驚歎道:“看來雲曦你的騎術確實非凡,這匹馬如此難以馴服,你竟然也能駕馭。”
柳雲曦微微苦笑,坦誠地對屠氏說:“其實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,但除此之外別無選擇。另一匹馬明顯被人動了手腳,如果我只看到它表面的溫順而選擇了它,那圍獵會上出現意外的可能性極高。而這匹馬雖然外表桀驁不馴,但至少它是正常的。憑藉我以前那些粗淺的騎術,或許還能確保安全。”
屠氏吃了一驚,作為一位尊貴的貴婦人,她雖然感到驚訝,但仍保持著謹慎的態度。
她低聲問道:“雲曦,你是如何察覺出那匹馬有問題的?難道你聽到了什麼風聲?”
她也是深愛馬匹之人,卻為何沒有察覺到那匹馬的異常?
那匹馬看起來與平時溫順的馬並無兩樣。
“我注意到那匹馬眼神空洞,即便是有人站在它面前,它也沒有任何反應。馬兒是極富靈性的生物,只有在異常狀態下,才會對周圍事物毫無反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