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嫣公主的眼中閃過一絲滿足,輕柔地鬆開了柳雲曦的胳膊,語氣平和地道:“縣主之美,世間少有。可惜的是,韓大人無緣享有此福。世間盲目者眾多,唯有看得清晰,方能領略美好,你們說是嗎?”
柳雲曦心中不禁懷疑,紫嫣公主是否在借自己的事諷刺駙馬,但她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揭穿這一點。
而紫嫣公主的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在向其他人發問,這位備受寵愛又驕縱的公主面前,小姐們只能紛紛點頭附和。
其中,唯有韓思瀾一人臉色鐵青,沒有隨波逐流,順著紫嫣公主的話說下去。
紫嫣公主在眾目睽睽之下直言她的二哥眼睛瞎了,韓思瀾怎麼可能和其他人一樣,無動於衷地預設?
在她的心目中,她的二哥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優秀、最有成就的男子。柳雲曦與二哥的分道揚鑣,完全是柳雲曦的盲目之錯!
剛才她還沾沾自喜,此時即使有所忌憚公主,也無法違背內心點頭。
柳雲曦注意到,紫嫣公主的目光似乎不時斜視著韓思瀾,流露出一種明顯的敵意。
一時間,她恍然大悟,原來紫嫣公主是蓄意要讓韓思瀾陷入困境,只待合適的時機。
若是韓思瀾能立馬反擊,或許還能找到一線生機,可惜她只是低頭不語,連最基礎的觀察能力都顯得缺乏。
紫嫣公主語調曖昧,眼神閃爍著不滿,譏誚地道:“看來韓小姐對本宮的言論持有異議。”
一時間,眾多佳麗的視線再次聚焦於韓思瀾的身上。
韓思瀾原本神遊太虛,突然間感受到無數目光如同利箭一般投射過來,她猛地抬起頭,愣怔地與紫嫣公主對視,神色間流露出片刻的茫然。
紫嫣公主,金枝玉葉,身份尊貴,而韓思瀾不過是官宦之家的女兒。在這關鍵時刻,她竟敢在公主面前失態,紫嫣公主的眉頭微微蹙起,眼中閃過一絲慍怒。
知情者寥寥無幾,紫嫣公主與駙馬之間的感情早已名存實亡,主因是公主難以孕育,婚後多年依舊無所出。
駙馬身為家中獨苗,傳宗接代之責如山。老夫人焦急萬狀,不久前更是上書請求允許駙馬納妾,儘管紫嫣公主對駙馬已無感情,但她早已將駙馬視為自己的私有物。
她自幼被熹妃嬌縱,皇帝對其也是寵愛有加,婚後的小衝突從未引起旁人注意。
然而,為了安撫朝臣,加之紫嫣公主已納了兩名面首,皇帝已經默許了他們分道揚鑣的請求,只是尚未對外公佈。
在這個微妙時刻,駙馬的母親幾天前參加了韓府長孫的滿月宴。
紫嫣公主透過心腹得知,那位老夫人在宴會上與韓思瀾交談甚歡,顯然對這個女子頗有好感。
畢竟,韓思瀾不僅是狀元的親妹妹,而且狀元已經在邊關立下赫赫戰功,成為皇帝籠絡的物件。他的妹妹自然身份非凡。
考慮到這些因素,韓思瀾或許能為她的兒子延續血脈。
只不過,紫嫣公主的嘴角勾起一絲冷酷的笑意。
她內心充滿了好奇,想象著當那位老夫人得知真相後的震驚與失望,她那精彩的表情一定耐人尋味。
韓思瀾對公主心中的算計一無所知,只覺得公主的目光越發冷漠,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寒意。她緊張地抿了抿唇,微微福身,聲音微微顫抖道:“臣女豈敢。”
在往日,面對紫嫣公主這等尊貴之人嚴厲的斥責,韓思瀾的勇氣恐怕早已被嚇得支離破碎。
然而,時過境遷,隨著她哥哥在沙場上建立的赫赫戰功,韓府似乎即將迎來一番嶄新的輝煌。
韓思瀾心中充滿了自信,她相信紫嫣公主不敢真正對她施加任何傷害。
紫嫣公主輕蔑地一笑,緩緩地在韓思瀾周圍踱了兩步,目光挑剔而銳利,彷彿在審視她的容貌與氣質。
韓思瀾感到那眼神讓她極度不適,於是巧妙地避開了的目光,不願與其正面交鋒。
“如此姿色,只能說尚可,本宮本以為狀元的妹妹必定美貌絕倫。”紫嫣公主掩嘴嬌笑,聲音悅耳動聽。
眾多渴望巴結公主的貴女紛紛迎合,此刻,韓思瀾終於如願以償地成為了眾人的焦點,儘管這些議論讓她羞得滿臉赤紅,如同朝霞映照。
柳雲曦儘管與韓家有些瓜葛,但她並不想捲入這場紛爭,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,沉默不語。
紫嫣公主笑得夠了,突然轉過頭來問韓思瀾:“韓小姐,聽說不久前韓府的滿月宴頗為熱鬧,遺憾的是本宮未能躬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