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思瀾身著華麗的禮服,在侍女的陪同下從庭院外緩緩步入,她與韓玟煜一母同胞,而韓玟煜英俊瀟灑,由此推斷,她的姿容定然也是非凡。
她今天的裝扮可謂用心良苦,身穿函一坊量身定製的五彩織錦衣衫,衣料在光影的映照下折射出變幻莫測的色彩,引發了在場眾人的一片豔羨。
韓思瀾目光堅定,昂首闊步,迎著眾人或是驚羨或是讚歎的目光,緩緩走到韓老夫人面前,恭敬地向韓老先生和韓老夫人行了一禮。
韓老夫人笑容滿面,幾乎笑得合不攏嘴,她的兒子英姿煥發,女兒更是出落得如此標緻!看著四周賓客那讚賞的目光,她心中暗喜,哪裡還擔心沒有人對女兒滿意?
她將雙手浸入下人遞上的盆中洗淨,然後拿起梳子,細心地為女兒梳理著長髮,一旁專司讚美的使者大聲頌揚。
隨著使者的話語落下,韓老夫人早已準備好的精緻簪子輕輕插入女兒的雲鬢之間,四周賓客紛紛鼓掌,歡聲雷動。
韓老夫人和韓老先生交換了一個眼神,兩人眼中都洋溢著喜悅。
韓老先生更是立刻起身,熱情洋溢地道:“今日小女的及笄儀式,還望各位不吝賜教……”
“且慢!”韓老先生的話語尚未落音,就被遲到一步的葉夫人打斷。
所有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門口,葉夫人正站在那裡,臉色稍顯慍怒。
葉夫人久居汴梁,許多賓客對她並不熟悉。
但韓老夫人一眼就認出了與葉若熙容貌相似的葉夫人!
她並未察覺到葉夫人的不悅,反而因未來親家的到來而心情更加愉悅,起身笑語:“親家母,您的到來真是令人喜出望外!來人,還不快給葉夫人準備座位。”
頓時,眾人皆明白了葉夫人的身份。
葉夫人卻冷笑一聲,語氣尖銳地道:“韓老夫人,您是否有些混淆視聽?您能隨隨便便稱呼每個人為親家母嗎?您這樣做,恐怕會損害我們葉家的聲譽!”
此言一出,不僅韓老先生和韓老夫人驚訝不已,連在場的賓客一個個目瞪口呆。
“不是說葉家要與韓家聯姻了嗎?怎麼葉夫人親自上門澄清?”
“是啊,韓家的底蘊淺薄,今天的及笄禮辦得如此盛大,我還以為必定有葉家的參與,既然葉家否認了這門親事,那這其中到底有何蹊蹺?”
葉夫人聽後,嘲諷地笑了笑,環視四周,輕蔑地道:“你們說得沒錯,這次的及笄禮確實有我們葉家的手筆在其中。”
她傲然無視韓家眾人那尷尬至極的神色,鏗鏘有力地宣稱:“我曾在汴梁一睹韓玟煜的風采,他那出眾的儀表令我印象深刻,加之我家若熙尚未字人,於是便萌生了讓他成為我乘龍快婿的想法。”
“豈料若熙踏入京城後方才得知,韓家二郎早已與人結親,且在薊州犯下了不堪的醜行……我聞之,心中頓時生出不滿,於是數日前便來到了京城。”
眾人彼此交換著眼神,對葉夫人所指的“醜事”自然心知肚明。
當初皇帝的聖旨中已說得明白無誤,韓玟煜在薊州守孝期間竟包養外室,迫使正室縣主離去。
一時間,場中的氣氛變得極為微妙,眾人投向臺上韓府眾人的目光也變得異樣起來。
韓思瀾忍耐不住,憤慨地質問道:“葉夫人,您這是何意?今日是我的及笄佳禮,您竟然上門來攪局!”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怒火,她的及笄禮原本佈置得如此光彩照人,如今卻被葉夫人的一句話破壞無遺,讓她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怨恨。
葉夫人聽聞,反而冷笑一聲,聲音提高了幾分,針鋒相對地回應:“諸位都看到了,韓府的教誨真是獨樹一幟啊!一個小輩也敢如此伶牙俐齒!韓三小姐,您問本夫人何意,本夫人倒要先問問你們韓府是何居心。”
她邁步走向席位中央,讓自己的聲音傳遍每一個角落,“我家若熙自幼被我呵護得純真無瑕,帶著滿滿的金銀珠寶來到了京城。誰料竟被你們韓家用甜言蜜語欺騙,用來為韓三小姐操辦這場及笄禮!”
這句話如同在熱油中滴入了一滴水珠,瞬間引起了軒然大波。
夫人們紛紛用手掩口,眼睛瞪得大大的,連男人們也流露出驚異的神色。
“難怪這次辦得如此盛大,上次的婚宴上,連嫁衣上的金線都要換成黃線!”
“韓府真是將別人的女兒視若無物,只有他們自家所生的才被視為珍寶。就連未過門的媳婦都受到如此對待,怪不得葉夫人忍無可忍,換成是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