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聖宣輕哼一聲,倒揹著雙手,冷笑道:“江寧,你覺得在我面前,虛張聲勢有用嗎?”
“你和馬佔槐一戰,已經受了極重的內傷,我想吐血的滋味應該不好受吧?”
在他看來,江寧剛才能斬殺馬佔槐完全是因為馬佔槐以為穩操勝券,這才一時大意,反被江寧一拳打斷了心脈。
說白了,江寧只是運氣好罷了。
而且,剛才江寧盤膝打坐,分明就是在療傷。
但可惜的是,這麼短的時間內,江寧的內傷根本不可能恢復如初。
再加之江寧身上的衣服,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,不用說,此刻江寧已經虛弱到了極點。
說不定,連站在這裡,對江寧來說,都已經達到了體能的極點了。
面對如此虛弱的江王,方聖宣有十足的把握,可以一拳就送他歸西!
一想到堂堂的江王就要死在自己的手裡,方聖宣的心裡,便有了一種極強的成就感。
要知道,站在他面前的,可是鎮壓了三千國際大梟的江王啊。
放眼整個龍國,又有幾人敢仰望江王的威儀?
就更別說,把傳說一般的江王踩在腳下了!
但在此之前,他必須拿到山河圖。
否則,單是黑鷹小隊全軍覆滅的罪責,也不是他能承擔得起的。
想到這,方聖宣再次冷聲開口道:
“江寧,念在你曾為龍國抵禦外敵的情份上,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,只要交出山河圖,我可以保證你的人身安全!”
說話間,方聖宣周身的氣息突然一變,一股兇殘暴戾之氣,突然從他的腳下騰然升起!
整個人都好似一尊從地獄歸來的殺神一般,面目無比猙獰的盯著江寧。
可以說,這才是方聖宣真實的樣貌。
而平時那個溫文而雅的方聖宣,不過是他在人前的一種偽裝罷了!
以殺入道的方聖宣,從十幾歲起,就性情暴虐。
一直到突破了武神境之後,才以那一絲神威,壓制住了那股殘暴之氣。
“交出山河圖?”
江寧目光冰冷的盯著方聖宣,寒聲道:“當年,要奪我江家山河圖的幕後真兇,應該就是赤焰龍帥吧?”
“楚家也好,譚衝也罷,不過是臺前的小丑吧?”
方聖宣聞言,冷笑著搖了搖頭。
別看江寧已經死到臨頭,但有些事,就算江寧已死,他也斷然不會將真相公之於眾的。
否則,就等於是背叛了赤焰龍帥!
對於叛徒,赤焰龍帥從不會手軟,哪怕他是赤焰龍帥的養子也不行!
“江寧,你也太高看江家了,如果是赤焰龍帥想要你江家的山河圖,你覺得江家敢說半個不字嗎?”
“廢話少說,你交還是不交?”
方聖宣話音落下,眸光突然一寒,伸手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唐刀,緩步走向了江寧。
“那就要看你的刀快不快了。”
江寧雙手插兜,傲然而立,緩緩抬起頭來,看向天空中的那一輪血月。
“嗆!”
回應江寧的,只有一陣金屬撕裂虛空的破空聲!
同樣都是唐刀,但在方聖宣的手裡,那把唐刀卻如有靈性一般。
長達三尺的刀鋒,閃著赤紅色的血光,彷彿要吞噬這世間一切的生命體一般!
血魔刀?
江寧微微挑眉,一眼就認出了方聖宣手中那把並非是普通的唐刀,而是以成千上萬人的鮮血祭養的魔刀法器!
一般來說,這種法器極盡凶煞,並且煉製的方法和過程,都太過血腥,只有龍國的軍中曾經有人煉製過。
但後來,那把血魔刀和那個煉製它的主人,一同徹底銷聲匿跡了。
“你是赤焰龍帥的三大先鋒之一,血梟?”
江寧淡淡的開口問道。
方聖宣聞言,仰面大笑,一揮手中的血魔刀,面帶幾分猙獰之色的開口道:“想不到你竟然知道我在軍中的名字。”
“二十年了,時過境遷,現在知道這個名字的人,只怕屈指可數了吧。”
“既知我名,還不束手就擒?”
曾經的血梟,如今的黑梟。
方聖宣的眼中,突然浮現出了一抹蒼桑之感,追憶起曾經在軍中,浴血沙場的一幕幕。
身為三大先鋒之一,他不知多少次,從死人堆裡爬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