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,姐姐沒事吧?”
看著李月華一臉驚訝的模樣,月禾竟有一絲懷疑,她本以為今日景樓起火,和李月華大抵是脫不開關係的。
如今看李月禾一臉關驚訝,她倒有些拿不準了。
“你怎麼過來了?”
宋玄沂問了一句,接著對著月禾道:“今日你受驚了,你那丫鬟我會讓人好好醫治的。
“明日便是回門之日了,已經四更天了,你先去休息吧。”
他說完,看向身邊一個嬤嬤:“嬤嬤,你帶王妃下去休息。”
那嬤嬤走上前回話:“是。”
又轉頭看了月禾一眼,這才伸手道:“王妃,跟著我走吧。”
月禾知道自己不受這府裡的奴僕所喜,所以看到這嬤嬤的眼神,也只裝作沒有看到。
一個奴僕而已,加上她今日疲乏,實在懶得應對這些事。
走之前,月禾轉頭看了一眼身後,只見宋玄沂正低頭給李月華繫著大氅上的衣帶,這個角度看去,就像李月華正依靠在他懷裡一般。
月禾隱去眼裡的情緒,回頭跟著那嬤嬤走,心裡疑惑這嬤嬤會帶自己去哪裡。
等走出景樓,那嬤嬤突然開口:“王妃既然踏進王府,怎不知克己慎獨,明善誠身?”
月禾不知道這嬤嬤為何突然說這些,問道:“嬤嬤這話是何意?”
“老奴只是感嘆一聲,德不配位,王妃也應該明白,搶來的終究不是自己的。”
月禾笑了,這嬤嬤倒是有意思。
王府的丫鬟小廝雖然看不起她,但也只敢在她身後默默嚼舌根,在她面前說出來的,這嬤嬤是第一個。
她本以為這嬤嬤只是這府裡普普通通的一個,但現在看來大抵不是,畢竟敢來教導主子,至少在宋玄沂那邊能說得上話。
月禾看著嬤嬤的背影,發現這嬤嬤邁步時,左腳要用力一些,似乎是有什麼隱疾。
她收回眼神,“嬤嬤有話不妨直說。”
那嬤嬤見這般說了月禾還是不懂,氣道:“王妃自然不懂,若是懂得,就應該退位讓賢!”
“那麼嬤嬤認為,誰是賢?”月禾抬眼看她,
嬤嬤見月禾油鹽不進,氣得不再多言。
終於安靜下來了,月禾搖搖頭,這嬤嬤話未免太多了。
那嬤嬤沉默地帶著月禾走在夜色中,手上提著一個燈籠,穿過一個回花廊時,突然天空一聲驚雷。
“啊!”這雷聲如同鼓聲,嚇得那嬤嬤大叫一聲。
月禾皺眉看著這天,她睡前還有月亮,竟然不知什麼時候月亮隱去了蹤跡。
後來景樓起火,她也沒心情去看這天是否有什麼變化,如今聽到打雷,她心裡冒出了一個猜測.......
樹木沙沙作響,突然又一聲驚雷,打斷了月禾的思緒,雨點下了下來,這聲音竟像是有人在哭......
風起,那燈籠搖晃起來,月禾去看那燈籠,還沒反應過來,便聽到那嬤嬤突然又大叫一聲。
接著“撲通”跪在地上,聲音帶著恐懼,哭求道:“奴婢錯了,奴婢有罪,求夫人饒命!”
看著嬤嬤這幅摸樣,月禾走上前,疑惑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嬤嬤,嬤嬤?”
可是那嬤嬤一直只是跪著哭喊:“奴婢也是逼不得已!夫人,您去找別人吧!”
月禾見喊不應嬤嬤,便往四周看去。
如今正是春天,萬物復甦,回花廊的牆上也長出了彎彎曲曲的綠藤和葉子。
燈籠被風吹得搖曳,光影婆娑之下,竟然像是一個人影貼在牆壁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