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醒來,天光微亮,月禾覺得口渴,輕喚了一聲:“尋夏。”
緊接著們便被推開了,與春走了進來,端來兩杯熱茶,一杯比較清澈,一杯較為濃稠。
“王妃,您醒了。”
月禾看到與春,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不在景樓了,尋夏也因為受傷被送去治療,並不在身邊。
“外面還在下雨嗎?”
月禾接過與春端過來的濃茶,漱了漱口,又端起旁邊清澈的那杯,一飲而盡,喝完茶水才覺得喉嚨沒那麼幹了。
“下了一夜了,現在的雨比昨夜的雨還大些。”
與春說完,端著茶水放在桌上,又去端來熱水讓月禾淨臉。
弄好後,與春拿出幾件衣服,“王妃,今日回門適合穿豔麗點的衣裳,您看看要穿哪件。”
月禾看了一眼,隨手指了與春手上那件鵝黃色的衣裳。
那是一身鵝黃色的蘇錦掐花裙裾,上繡白梨花,腰束素色水煙紋腰帶,間鉤雙飛雲雀,外罩淡黃色煙雲水縐紗。
月禾穿上後,與春連連看了幾眼,“王妃穿上可真好看。”
鏡中人巴掌大的臉,一副病弱的模樣,只是那雙眼睛,犀利得像是能穿透人心。
月禾看著鏡中的自己,心裡笑道:衣裳再好看,也左不過是別人的。
“王妃今日梳凌雲髻,一定好看。”與春笑著說。
月禾任由這丫頭擺弄自己的頭髮。
“我之前的丫鬟尋夏,你可知怎麼樣了?”
“王妃放心,王爺特意囑咐管家,昨晚連夜喊了大夫來醫治。”
聽了這話,月禾便放下心了,她本來是想要親自醫治尋夏,如若不是她今日需要回門......
罷了,既然宋玄沂找了人來醫治,她便相信宋玄沂一回。
梳完妝,看時辰還早,月禾帶著與春一起去往景樓。
路上月禾想起昨夜送自己回來那個嬤嬤說的話,“與春,你進府多少年了。”
與春道:“奴婢從小便在王府長大,只是失憶了,所以記不清自己的年齡。”
“失憶?”月禾看她,與春雖然臉上有一片疤痕,但是瞧著裡子是個美人。
“那你臉上的疤痕,你還記得是怎麼來的嗎?”
與春伸手摸了一下臉上的疤痕,搖了搖頭。
月禾伸手摸了一下與春的脈,發現她的脈搏與常人跳動相比,要慢上一些。
如果不注意探查,只會以為是她的身子較為虛弱。
奇怪!
月禾想到一個可能,本想觀一下與春的三魂七魄,只是這事較為耗心力,她如今的身體,實在是有心無力,便只能作罷......
“那你是否記得昨夜送我回去的那個嬤嬤?”
“記得,那個嬤嬤是王爺的奶嬤嬤,我們都叫她謝嬤嬤。”
“秦娘娘,也就是王爺的母親,她去世後,王爺便把這掌家的權利就都交給了她。王妃和她相處,需得謹慎些才是。”
一個奶嬤嬤,居然管著整個攝政王府......
“謝嬤嬤......”月禾口中跟著唸了一句,問道:“她之前的主子,可有其他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