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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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一直要到七月中的時候,鍾邱沿說他們三個又要湊到一起給大魚過生日了,問周存趣要不要一起。過生日的地點後來就放在了劉小英的房子裡。

&esp;&esp;那晚,劉小英才發覺她的屋子好久沒有那麼熱鬧過了。大魚確實長得小小個的,但是嘴皮子特別靈。他自己拎著蛋糕,進屋就誇劉小英牆上的字寫得漂亮。阿山有點靦腆,幫著鍾邱沿忙前忙後襬餐具。

&esp;&esp;鍾邱沿在桌子底下握著周存趣的手,給他介紹說:“這就是鍾大魚,這是鍾阿山。當然,不是本名,是綽號來的。”

&esp;&esp;大魚也撇手和周存趣介紹鍾邱沿:“這是鍾嘟嘟。嘟嘟是他的小名。”

&esp;&esp;鍾邱沿啊了聲,唰地站起來大叫:“不準說,啊啊,不準!”

&esp;&esp;阿山聳聳肩,說:“不都說出來了。”

&esp;&esp;鍾邱沿像受傷了一樣,坐下來用手捂住了周存趣的耳朵,說:“哥,別聽他們說話了,不要聽。”

&esp;&esp;周存趣勉強笑了下。他其實聽不太進去東西。唱生日歌前,鍾邱沿輕聲問他:“累了嗎,累的話你就進屋吧。”

&esp;&esp;周存趣點點頭,自己進了房間。餐桌上安靜下來。周存趣趴到自己的床上,像跳回魚缸裡一樣,大口大口地開始呼吸。他的腦袋裡閃滿了雪花片。一直到鍾邱沿進屋,躺到他身邊的時候,周存趣還沒有緩過來。

&esp;&esp;那之後,大魚和阿山時不時會跟著鍾邱沿來一下劉小英家。他們三個並排坐在沙發上和劉小英一起吃西瓜。周存趣出來倒水喝的時候,就看見四顆腦袋,一顆比一顆矮,排在沙發上,過一會兒,此起彼落地低下頭啃西瓜。鍾邱沿扭頭問他:“要吃西瓜嗎,特別甜。”

&esp;&esp;周存趣搖搖頭。

&esp;&esp;等大魚和阿山走了。鍾邱沿會切一些西瓜丁拿進房間和周存趣再吃一點。周存趣說不吃,會弄髒書頁。鍾邱沿叉一塊舉到他嘴邊,說:“張嘴,啊。”

&esp;&esp;周存趣只好咬掉了。鍾邱沿伸手摸摸他的頭髮,說:“真棒。”

&esp;&esp;周存趣抬眼,笑說:“謝謝嘟嘟。”

&esp;&esp;鍾邱沿捧著西瓜碗忽地站起來了,想罵人又不知道罵誰,憤怒地叉了一塊西瓜自己咬掉,嚷嚷道:“我明天去把大魚做成剁椒魚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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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周存趣是漸漸習慣了大魚和阿山的存在,然後慢慢可以走出去和他們說兩句話了。晚上鍾邱沿他們桑葚園三兄弟陪劉小英打了幾圈麻將,餓了,然後叫了一堆宵夜。周存趣去冰箱拿果汁,路過他們。鍾邱沿勾了下他的手指,問說:“你餓嗎,要不要吃?”

&esp;&esp;他本來以為周存趣又會搖頭,但那天周存趣破天荒坐下了。

&esp;&esp;他們在談論著,阿山馬上要和女朋友結婚了。大魚咬著肉串說:“我呢是剛分手。鍾邱沿呢,是母胎單身。”

&esp;&esp;鍾邱沿又唰地站起來了,掐著大魚的脖子說:“我今天一定要剁了你。”

&esp;&esp;阿山拉架。周存趣低頭笑起來。大魚被放開之後,饒有興致地問周存趣:“哥呢?你談過戀愛吧?”

&esp;&esp;周存趣喝了口手裡的果汁,點點頭。

&esp;&esp;鍾邱沿放下了啤酒罐。他盯著周存趣發呆。周存趣進房間了,他還在盯著房門發呆。大魚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說:“中什麼邪了啊,鍾嘟嘟。”

&esp;&esp;鍾邱沿仰頭咕嘟咕嘟灌了一罐啤酒。不知道為什麼,周存趣點頭的時候,鍾邱沿感覺自己一顆心往下沉,沉到了三單元樓底,在“雙黃蛋”爺爺的圍棋棋盤上被推來推去。他拖著自己被啤酒灌得沉甸甸的心推開周存趣的房門,撲到了周存趣身上。周存趣嘆道:“我的澡白洗了。”鍾邱沿摟著他不放,紅著眼睛說:“哥啊,我想了很多天了。你說我想到你就開心,見到你就特別開心,每天睜眼閉眼腦袋裡就有個小人在喊‘周存趣’,‘周存趣’。我是怎麼了?”

&esp;&esp;周存趣推了下他,沒推開。鍾邱沿好像很委屈一樣,眼角彎下去看著周存趣問:“你和誰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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