孝安帝坐在龍椅上,臉色有些陰沉。剛才要不是有人替他擋了一箭,後果不堪設想。
“程霖,你該當何罪?一而再闖進刺客行刺,你這個御林軍統領是怎麼當的?”
“陛下恕罪,臣是遵照成王殿下吩咐佈置人手。臣向殿下提議過,須加派巡邏人手,但成王殿下說不用,所以才讓刺客有了可乘之機。”
程霖說完心裡有些忐忑,剛才秦王找到他,讓他將罪過推到成王身上即可。
想到家裡的母親和妻子,程霖不想他們受牽連,決定相信秦王沈臨漳的話。
晉王聽程霖將成王供出,心想正合其意,便連忙開口接話。
“陛下,程統領掌管御林軍多年,往年程統領負責圍場護衛,從未出過事。”
“今年換作成王做主指揮,人手安排上即使不合理,程統領也不敢違逆成王的意思,所以才出了今日的紕漏。”
“兒臣以為出事不能責怪程統領,該問問成王是什麼意思?是否因為他沒把父皇的安危放在眼裡,還是存了其他心思。所以才讓刺客屢次行刺。”
成王一聽頓感不妙,趕緊出來下跪認錯。
“父皇!兒臣冤枉啊!兒臣只是想多派些人,維持圍場的秩序。兒臣想,皇家圍場,就算借刺客幾百個膽子,刺客也定然不敢來圍場行刺。”
“是兒臣疏忽大意,沒聽取程統領的意見,險些害父皇遇刺。這些兒臣都認!但兒臣絕對沒有別的心思,請父皇明鑑!”
成王認錯認的乾脆,孝安帝無奈,本有心扶持成王起來和晉王打擂臺,讓他牽制晉王。現在看來,一點都不中用。
程霖交給他用,都能鬧出這樣的亂子,真是爛泥扶不上牆!
“念在你不是有心,朕也無礙的份上,就不重罰了。罰俸一年,回去閉門思過吧!至於程霖,念在你多年護衛有功,且已經將刺客盡數圍剿,就罰你五十大板,罰俸半年。”
“謝陛下開恩!”
成王叩頭謝恩退至一旁,程霖則被帶下去打板子。
晉王看著蔫了吧唧的成王,心中得意又鄙夷。他不過略微出手,成王便敗下陣。看來自己之前高看成王了,他根本不足為懼!
成王抬頭看了眼晉王,心裡十分不解。明明白天兩人還好好的在一起打獵,沒想到,剛才他竟然在孝安帝面前那樣不留情面。
還好他認錯乾脆,不然還不知道要被孝安帝怎麼猜忌。看來自己以後。要離晉王遠點了。
吳良才在外間聽著裡面的動靜,聽孝安帝已經處置完畢,才帶著陸鶴軒進來。
“陛下,陸公子來了。”
孝安帝抬頭看向陸鶴軒,陸鶴軒下跪行禮。
“永昌侯府人才輩出啊!朕記得你兄長是翰林院的侍讀,你這幾日的表現也是不俗。看來永昌侯府後繼有人了!”
“謝陛下誇獎,永昌侯府能有今日,全仰賴陛下恩澤。”
孝安帝見他雖年紀輕輕,但舉手投足間從容自如,心裡不禁滿意。
“聽說,你認得剛才替朕擋箭的女子?”
陸鶴軒聽他問起蘇意卿,連忙回答:“回陛下,剛才那女子,酷似寧遠伯爵府的四姑娘蘇意卿。之所以說酷似,是因為四姑娘去年已經亡故,所以在下也不能確定。”
“哦?這倒奇了!”孝安帝皺眉。
“陛下,寧遠伯爵府也來了圍場,不如將人叫來問問?”吳良才提議。
孝安帝聽後應允,吳良才又去叫寧遠伯爵府的人過來。
“哎呀!早知道就不來了,陛下都敢行刺,也不知那群亡命之徒是否真的被抓了,要是還有漏網之魚,真是不敢想。”
“要是真有漏網之魚早就跑了,還會來找你?真是瞎擔心!”
蘇君茂鄙夷的看著周氏轉來轉去,一副怕的要死的樣子。
“怎麼就瞎擔心?那麼多刺客你又不是沒看見。這黑燈瞎火的,御林軍哪能那麼快就把人抓住了。唉!剛才離得遠,也沒來得及去看看眠兒如何了?”
周氏想到剛才行刺的十幾個黑衣人,心裡還是後怕,這會兒想起女兒,又放心不下。
“賴媽媽,你還是去眠兒那裡看看,不然我不放心。”
賴媽媽也是心有餘悸,聽到周氏這時候指派她去找蘇意眠,心裡有些不願。
“夫人,奴婢剛才看見了,姑娘被永昌侯府的人護送著回去了。夫人實在不必擔心,永昌侯府帶的人比咱們多,比咱們這裡更安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