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晨曦微露之際,裴喜君早早起身,有條不紊地開始整理好行裝。
然而,薛環卻發現異樣,盧凌風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悄然離去,沒有留下隻言片語。
裴喜君聽聞此訊,心如鹿撞,慌亂之中腳步踉蹌,急切地朝著盧凌風的房間飛奔而去。
王麟等三人見狀,趕忙緊隨其後,一同踏入了盧凌風的房間。
映入眼簾的景象令人唏噓不已,原本擺放整齊的物品如今已消失無蹤,整個房間顯得空蕩蕩的,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。
站在房間中央的裴喜君,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切,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。
終於,她再也無法抑制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,淚如泉湧,哽咽著哭訴道:
“這個可惡的傢伙,怎麼能這樣拋下我,獨自離開呢!”
言語之間充滿了無盡的哀怨和憤怒。
一旁的蘇無名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,心中感慨萬千。
他輕聲嘆息道:“盧凌風此番舉動,實乃君子所為啊!”
然而,裴喜君聽到這句話後,更是怒不可遏,氣鼓鼓地反駁道:
“義兄,你還為他辯解!”
面對裴喜君的指責,蘇無名並未生氣,而是繼續耐心地勸慰道:
“義妹,你切莫要如此動怒。”
“江湖之路崎嶇坎坷,危機四伏,盧凌風之所以選擇默默離開,想必也是出於對你的關愛之情。”
“他實在不忍心看到你跟隨他四處漂泊,遭受苦難折磨。”
“而且,從這件事也足以看出,盧凌風已然成長為一個有擔當、有決斷之人。”
“他能夠剋制住自己的情感,做出理智的抉擇,這恰恰說明了他心智的日漸成熟。”
“所以,你應該為他感到驕傲和欣慰才對啊。”
說到此處,蘇無名頓了頓,目光堅定地說道:
“我堅信,以盧凌風之才能與毅力,定不會輕易被挫折打倒。”
“假以時日,我們必將再度與中郎將在江湖之上重逢的!”
聽完蘇無名這番話,裴喜君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,但眼中仍閃爍著淚光。
她知道,義兄所言不無道理,可心中那份難以割捨的牽掛卻始終縈繞心頭,揮之不去。
見到裴喜君仍然沉浸在悲痛之中,王麟趕忙上前輕聲勸慰道:
“別擔心啦,暫且不提他年紀尚輕便已身居中郎將這等要職,單論其范陽盧氏的顯赫家世,就足以證明他絕非等閒之輩,定然不會碌碌無為、籍籍無名的啊。”
接著,王麟又繼續寬慰道:
“況且呢,就算他盧凌風能夠割捨下咱們這些朋友,想必也是萬萬捨不得你這位嬌俏可愛的裴喜君姑娘呀!”
“所以呢,你就放寬心吧,給他一些時間好好調整一下自己,到時候他必定會以一個全新的姿態出現在大家面前的!”
裴喜君靜靜地聆聽著王麟與蘇無名二人的溫言撫慰,心中的哀傷逐漸得到了舒緩,情緒也慢慢地恢復了平靜。
蘇無名看到這一幕後,稍稍放下心來。
隨即便囑咐身旁的薛環前去喚醒正在熟睡中的費雞師,並準備動身出發!
蘇無名原本打算,請求熊刺史派遣專人護送裴喜君返回長安。
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裴喜君卻毅然決然地表示,想要跟隨蘇無名一同前往寧湖赴任。
她知道,盧凌風是被貶出長安的,以他高傲的性子,想必不會輕易回長安的。
所以相比回到長安,跟著蘇無名才更有機會,再次與盧凌風相見。
面對裴喜君如此堅決的決定,蘇無名深知此刻再多說無益。
而且既然裴喜君已然從悲傷中走3出來,那麼自己也就無需再做無謂的阻攔了。
於是乎,蘇無名欣然應允了裴喜君的請求。
正在這個時候,只見薛環神色慌張、腳步匆匆地飛奔而來,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焦急地喊道:
“不好啦!老費也不見了蹤影,難不成師父帶著他一起出去闖蕩江湖了嗎?”
聽到這話,蘇無名卻是一臉淡定從容,似乎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,隨口回應道:
“莫要胡思亂想,依我看吶,那費雞師定然是昨晚聽到要去寧湖上任,便又搶先一步替我前去打探訊息了,想必不會有錯!”
說罷,王麟等四人迅速整理好了行裝包裹,然後快馬加鞭朝著寧湖方向疾馳而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