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街熱鬧,摩肩接踵。
懷夕知道宋晚霽身邊有妖,所以並不敢跟得太近,怕那妖對阿藤和魅動手。
遠遠地看見宋晚霽和江綰站在一個花燈鋪子前,花燈的光芒照得他們的眼裡盛滿了甜蜜。
“裘安修,你過去聽一聽,他們在說什麼。”懷夕對著遠處的兩人揚了揚下巴。
裘安修是見過宋晚霽的,當初宋晚霽在鄭縣當縣令時,前去裘府拜訪過,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但是懷夕讓他做什麼,他就做什麼:“好。”
宋晚霽和江綰一邊行,一邊說話,遠遠看去就是一位璧人,若不是阿藤和魅發現他們身邊跟著妖,這本該是十分令人豔羨的一幕。
裘安修裝作閒逛,在一旁偷聽他們說話,但是半天兩人都是在談論花燈上的謎語,他心中抓耳撓腮,只能更進一步,他往前擠,像是不經意見撞上宋晚霽的,他忙不迭地拱手道歉:“對不住,對不住,沒事吧。”
有人撞過來時,宋晚霽本能地要護著江綰,他眉頭微蹙,面上不悅,帶著江綰就要離開。
裘安修露出一臉驚喜的表情,一把抓住他的手腕:“宋大人,原來是你啊,今日真是巧了,我才來京都不久,就遇到你啦,真是緣分啊。”
宋晚霽這才看向他,仔細辨認,半晌,蹙起的眉頭微微放鬆,抬手一禮:“裘公子。”
裘安修拉著宋晚霽的胳膊不鬆手,熱情洋溢:“京都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遇見了就是緣分,我做東,請大人去喝酒。”
“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,只是今日帶著未婚妻遊街,實在不便,下次,下次我請公子。”宋晚霽看向一旁的江綰:“累嗎?若是累了我送你回去。”
江綰搖了搖頭,笑得一臉羞澀,婚期已定,兩人本該是不能見面的,但是難忍相思之苦,見了面就愈發不願意分開了。
裘安修之前見宋晚霽時還被裘克己訓斥,說自己比不上宋晚霽的學識,看來再才高八斗的文人陷入了情愛之中就變成了痴人,看著兩人眼神纏綿,他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既然已經被拒絕了,也沒有探聽到什麼,他就只能先告辭:“這次就放過大人,若是下次我再相邀,大人可莫要推辭了。”
“自然。”宋晚霽不捨地把目光從江綰臉上離開,敷衍地應了裘安修一聲。
裘安修甚覺無趣,目光在人群裡掃了一眼,與懷夕的目光相撞,抬步就要走上去,突然身後傳來了驚呼聲,然後是馬嘶鳴的聲音,雖然沒有回頭,他還是敏銳地退開了,可是,他卻聽到了一個聲音。
“懷夕!”
裘安修猛然轉身,就見宋晚霽一臉驚慌地護住江綰,因為路上的馬驚了,人群慌亂,江綰不慎被擠倒了。
宋晚霽竟然本能地護著她一起倒下了,他的胳膊護在江綰的身後,另外一隻手阻擋著擠過來的人群:“懷夕,你怎麼樣了,有沒有傷到哪裡?”
這麼一會功夫,那匹受驚的馬已經被安撫了,長街又恢復了寧靜,依舊人來人往,裘安修卻站在原地,遍體生寒。
“懷夕!”東西散落一地,宋晚霽顧不得其他,只穩穩地把江綰扶了起來,抬起她的胳膊瞧了瞧,一臉擔憂:“有沒有受傷?”
江綰笑著搖了搖頭,伸手撫上他的胳膊,擼起袖子:“你的胳膊方才護著我,你看,都破皮了,走,去找醫官。”
宋晚霽臉頰通紅,趕緊放下了袖子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:“走,這裡人太多了,我送你回將軍府。”
“好。”江綰含羞帶怯地跟在宋晚霽的身後。
兩人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,裘安修感覺自己的身子都僵硬了。
此時,宋晚霽和江綰已經離開了,懷夕卻見裘安修遲遲不來找自己,只能自己尋了過來。
一隻手輕輕地拍在裘安修的肩膀上。
裘安修瞬間如踩到了炮仗一樣,直接跳了起來,緊縮著身子:“鬼啊,有鬼啊。”
“裘安修!”懷夕一把抓住他,面色凝重:“怎麼了,出了什麼事?”
聽到懷夕的聲音,裘安修心中的恐懼才消散了一些,一想起自己的胳膊上還有她之前畫的符咒,他狂跳的心臟才漸漸平復:“尋個僻靜的地方說話。”
“好!”
兩人只能順著人流往前走,直到出了長街,也沒有再見到宋晚霽和江綰。
裘安修站在燈籠下,聲音微微有些發緊,神色複雜地看著懷夕:“方才,我聽到宋大人喊那位小姐,懷夕。”
“嗯?”懷夕一頭霧水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