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浪聲聲,月光靜靜地照在海面之上。
懷夕踏水而來,只見那巡海夜叉遠遠地跟著她,似乎怕她要鬧事一般。
懷夕突然一伸手,那巡海夜叉就被她抓在了手裡:“我現在問你話,你一定要如實回答,否則,我就帶你出西海,送到即翼山喂蛇。”
巡海夜叉嚇得身子一抖,他很怕蛇的,平常在海里遇到長得像蛇的魚都會害怕:“懷夕君請問,我一定知無不言。”
“九公主在西海過得好嗎?”
“好!”巡海夜叉回答得斬釘截鐵,又猶豫了一下:“不過以前好不好我不知道,九公主以前很少露面,也就這幾個月,修為突然大漲,很得龍王喜愛,今日又化龍,我聽蝦兵蟹將說,日後,說不定九公主就是西海新的龍王了。”
懷夕也算鬆了一口氣,九公主這些年不冒頭,是聰明之人,懂得厚積薄發,她鬆開了巡海夜叉:“多謝!”
巡海夜叉站在水裡,有些無措,懷夕君竟然向自己道謝。
懷夕擺了擺手:“回去吧,我走了。”
月光之下,懷夕一身素袍獨行於海面之上,孤獨且強大。
大雍,臨安府,南山觀。
八狗一早就推開了懷夕的臥房,雖然她不在,每日他還是會好好打掃,哪裡知道一推開,嚇得他手上的掃帚都掉了,穩定了心神,看到床上的人,才鬆了一口氣:“姑娘,你回來了怎麼不說一聲,要不要吃早食,我這就去買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懷夕抱著被子睡得安穩:“不必打掃了,把門關上吧。”
八狗自然知道她的秉性,拿起掃把就出去了。
懷夕繼續睡,不知道睡了多久,突然感覺到床頭一陣窸窣,她猛然睜開眼睛,就見小魚立在床頭扯自己的外袍,嘴裡嘟囔著:“洗衣服,我要洗衣服。”
懷夕嘆了一口氣,南山觀是修煉的好地方,這些日子,小魚卻絲毫沒有長進,還是呆呆的,她抬了抬胳膊,任由她扯出了外袍去院子裡洗衣服,要洗就洗吧。
睡到日上三竿,眼前突然一陣白光,傳來蓮花化生鏡的聲音:“懷夕君,山鬼來了!”
懷夕在床上翻了一個身:“讓她進來吧。”
自從上次被那廣寧子傷了身子,山鬼如今沒有回丁府了,整日在城中游蕩,也聽懷夕的話,幫扶弱小,這不,一得道她回來的訊息,趕緊就來了:“懷夕君,你還是去看看青石巷的老龜吧,上次他被廣寧子傷了,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,是不是要死了?”
懷夕無語了:“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,你死了他都不會死,又出了什麼事?”
山鬼猶豫了一會才說道:“老龜要回西海,說是得到訊息,西海的九公主鯉魚化龍了,他要回去喝喜酒。”
“咦,那老龜之前不是在錢塘江生活嗎,怎麼要回西海了?”
“說來話長!”山鬼拉了個椅子坐在懷夕的床榻邊:“之前老龜是生活在西海的,他的壽命比龍王都長。有一次打盹,翻了肚子,一條小鯉魚以為它死了,一直哭了好久,後來,他才知道她是西海的九公主。要說那九公主是真的慘,西海龍王是出了名的風流,膝下孩子眾多,這九公主只是一條鯉魚精,不得半分喜愛,後來老龜就一直把九公主帶在身邊教養,但是難保那些人不會捧高踩低,有一次,老龜發現九公主被兄弟姊妹欺辱,寒冬臘月,讓她在岸邊洗衣服,那衣服堆積如山。後來,老龜實在忍不住,就去罵了龍王,爾後就被趕出了西海。”
懷夕坐起身:“不過也算這九公主有造化,隱忍這些年,鯉魚化龍,其中艱辛自不必說,只願以後一路坦途。”
山鬼卻哭哭唧唧的:“九公主是挺可憐的,可是老龜若是回了西海,明日選臨安之主,我就差一票,要不,您去勸一勸他,讓他遲些再回西海?”
懷夕無語:“別人趕著回去喝喜酒,再說那老龜的速度也慢,你就別耽誤他了,是要選票,是吧,這樣,魅,明日選舉臨安之主,你去,選山鬼。”
魅正坐在房樑上,點了點頭。
山鬼頓時喜笑顏開:“多謝懷夕君,你這院子裡還有白貓妖、從從,對了,還有外面那個小魚妖,要不,明日都去給我投票吧。”
“你得了吧,魅算是修為比較高的。”懷夕起身從櫃子裡拿了一件乾淨的外袍穿上:“明日你帶魅出去,就安全地把她送回來,若是受到半點傷害,惟你是問,其他的妖就安穩地待在觀裡吧,你別打鬼主意。”
“行行行,既然有魅的這一票,我就放老龜回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