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流火,暑氣漸沉。
永安王府,花團錦簇,一早就搭了唱戲的臺子,有伶人咿咿呀呀練嗓的聲音。
這些日子,懷夕都留在王府裡養傷,倒是再也沒有見過嵬名安,只是每日有婢子在她耳旁說,王爺又出門了,王爺又回來了。
這些日子,月神往王府遞了無數的帖子,都被拒了。
懷夕心中忍俊不禁,到底是神,還是心軟了一些。月神不知道她傷得如何,只知道她凡人之軀不得不委身永安王。可是,她們現在都是凡人,如蜉蝣一般無法撼動權貴這棵大樹,除非月神願意歸神位。
大清早地被擾了清淨,懷夕也不惱,心情愉悅地侍弄了花朵,隨口問了一句:“怎麼,今日府裡有喜事?”
本來在一旁忙活的婢子臉色一變,佯裝鎮定地說:“今日王爺宴客,府裡會喧鬧一些,若是姑娘嫌吵,我找棉花團來給姑娘塞耳朵。”
懷夕剪下一片已經枯萎的葉子:“不必了,既然府裡請了戲班子,我待會也去湊湊熱鬧。”
婢子嚇得上前一步,一不小心帶翻了一旁的花幾,花几上的花盆摔落在地,她跪地不起:“姑娘,對不起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懷夕瞠目結舌,今日到底是什麼事,讓這婢子如此心驚膽戰,看來要詐一詐她了。
懷夕冷著臉放下了剪刀,在椅子上坐下:“說,今日府裡到底出了什麼事?”
婢子匍匐在地,一句話都不說。
懷夕也不說話,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,終於,那婢子受不了如此的壓力,這才哆哆嗦嗦地說:“我說了,姑娘不要生氣。”
“哦,你說,我不生氣。”
“王爺,王爺今日大婚。”婢子有些同情懷夕,明明是王爺帶回來的姑娘,這些日子卻都沒有來過,只留姑娘一個人在院子了,若是姑娘知道王爺要大婚了,該多傷心啊。
懷夕還未說話,那婢子急忙開口:“不過姑娘您放心,王爺娶的是大雍的壽安郡主,是聖上賜婚的,王爺肯定不:()地裡長出了人命,全因姑娘會澆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