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塘江翻船,貴女們患瘋症,法身寺的大和尚束手無策。
南山觀的夏懷夕能驅鬼祟,比法身寺的大和尚更厲害,風向瞬間就變了,香客們自然是誰厲害就信奉誰,反正信誰不是信。
東檀巷依舊車水馬龍,但是法身寺與南山觀異身而處。
一個身著薑黃色法衣的大和尚隨著許疏桐進了後院,他雙手合十沖懷夕一禮,手中拿出一個帖子:“九月初九邀懷夕姑娘前往城隍山辯經。”
看著那張許疏桐遞上來的帖子,她翻了翻,微微挑眉:“怎麼,法身寺這是在向我們南山觀下戰書嗎?”
那大和尚倒是不倨傲,反而十分溫和:“並沒有姑娘說的那麼嚴重,只是當今聖上並未抑道,我佛門與道門多年未交流切磋了,恰逢九月九是登高之日,屆時全當是為民尋樂。”
懷夕輕笑出聲:“前些日子技不如人,這是想從別的地方找補回來?”
那大和尚也不說話,又是一禮:“九月初九,我佛門弟子恭候姑娘大駕。”
說完這句話,大和尚就離開了。
許疏桐看著那帖子,覺得燙手得很,又有些生氣:“沒想到佛門也如此爭強好勝,不就是看到最近香客都來我們南山觀嗎,說什麼辯經,經書有什麼好辯的,還不如好好保佑百姓。”
懷夕深以為然,這些禿驢們,哪裡願意落人下乘,若是九月初九不赴這場辯經法會,那就是認輸了,百姓才不會深究,只會人云亦云。
後日就是九月初九了。
懷夕並不在乎南山觀的香火是不是鼎盛,但是向禿驢認輸,怎麼可能?
“去就去,辯經嘛,你們趕緊去書坊買些道家經書回來,我好好研讀研讀,看我九月初九不把那群禿驢殺得片甲不留。”懷夕倒是豪情壯志的。
許孚遠擔憂不已:“這些日子我從未見過你看過一本經書,現在臨時抱佛腳”
“錯!”懷夕揚起手:“就算我要抱大腿,也該是抱三清老祖的大腿,為什麼要去抱禿驢的大腿,錯錯錯。”
許孚遠見她這樣子,與許疏桐對視了一眼,臉上的憂慮更甚:“要不你就別去了,認輸了認輸了,他們驅鬼祟不行,但是嘴皮子厲害得很,到時候萬一你說不過他們。”
“放心,我不是和他們吵架的,只是去贏的。”懷夕倒是胸有成竹:“算了,不指望你們了,我自己去書坊。”
許孚遠怎麼可能放她一個人去書坊,趕緊跟上,兩人從後門出了南山觀。
一出了南山觀,這才發現九月初九城隍山法身寺與南山觀辯經的告示貼得到處都是。
懷夕輕哼一聲:“這群禿驢,這是先斬後奏啊,看來是下定了決心給我好看啊。”
許孚遠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側,壓低聲音說:“要不還是認輸的好,佛門有陛下這麼大的靠山,惹怒了他們不好。”
“切!有什麼不好的,陛下是他們的靠山,我還是陛下的恩公呢。”懷夕溫和地看了許孚遠一眼:“行了,你也別擔心了,那群禿驢就是虛張聲勢。”
“法身寺是皇家寺院。”許孚遠又怎麼會不擔心呢,現在夏雲霞還在前線,夏家的案子還未完全了結,若是再生事端,陛下想起夏家的事情,要置懷夕於死地怎麼辦,他認為,現在就應該低調地過日子,不該弄得如此大張旗鼓地。
“皇家寺院又如何?”懷夕討厭禿驢:“到時候看我不打得他們屁滾尿流。”
許孚遠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辦法,只能隨著懷夕往書坊去,各種道家經書買了一大簍子。
誰知道他們剛出了書坊,就見一手持拂塵的落魄道士攔住了懷夕的路,目光上下打量她,似是不贊同:“九月初九你要單刀赴會?”
嘿!等了多日,連道士的一根頭髮都沒有見到,這辯經會的告示才一剛出,道士就上門了,懷夕也看向他:“怎麼,不行?”
衝合子目光掃向那裝滿道家經書的簍子,眉頭緊皺:“你這是要臨陣磨槍?”
“臨陣磨槍,不快也光。”懷夕淺淺一笑:“這位道長,難道不可以嗎?”
衝合子臉色十分複雜,腦中天人交戰,半晌才開口:“雖然我道門並未承認你這座南山觀,但是,若你輸了,也是丟我們道門的臉。”
“我丟我自己的臉,關你們道門什麼事?”
衝合子看著那一簍子道門經書,十分痛苦:“你看看這些經書,九月初九你要拿道門的經書同佛門辯經?不是丟我道門的臉是什麼。”
懷夕面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