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什麼,再坐下去到傍晚都爬不上望風樓。”
“這不是你要歇著嗎?還怪上我了,我可不累,”封予柔也跟著起身,朝臺階往上看,“放心,肯定能上去的。”
“上去了,那下來呢?”顏初瑤問,“你就不怕在樓裡過夜?”
“那就更不怕了,我都在野外過過夜,那時山裡還有狼呢,”封予柔指向那閣樓,“這裡有閣樓就更不怕了。”
“你真厲害,”顏初瑤向她豎起拇指。
“那是,”封予柔神氣道,“祖父都嚇壞了,派了許多士兵來尋我呢。”
“你無緣無故為何獨自跑去上山?”顏初瑤問。
“也不是獨自,是偷偷與歸南一起去上來打野兔,之後迷失了方向,夜裡看不清,就只能在那過夜了。”
海棠與慧蘭念蘭看向杜鵑,杜娟點點頭表示這是真的,不是小姐瞎編的。
杜鵑發現自己點頭了,她們還看著她,特別是海棠還用責怪的眼神看向她。
“小姐讓我打掩護,不讓將軍知曉小姐和表少爺出去了,”杜鵑意會到了眼神的含義,忽然發現她來京城這些年,還是有長進的。
“小姐是用完早膳帶著表少爺出去的,我可是幫著小姐掩護到了晚膳時刻,才被將軍知曉的。”
“你還很驕傲?”海棠嘲諷道。
杜鵑心想,這個還是有點驕傲的,畢竟小姐回來好好的賞了她,儘管她捱了好幾棍,打得她下不來床,要不是小姐替她求情,她就被打死了。
但更多的是後怕,要是傍晚,將軍沒有發現異樣,小姐和表少爺可就餵了狼。
不過,小姐機智,又有老爺在天之靈的保佑,定會沒事的。
“不害怕嗎?你那時幾歲?”顏初瑤問。
“十歲,不害怕,歸南是男孩,還比我大幾個月,但他比我還害怕,都哭了,”封予柔想起那的時候就覺得好笑。
“一個男孩還哭了,就他哭的那麼大聲,之後引來了狼。”
“狼?”顏初瑤停下震驚的看向封予柔,狼可是會一直死盯著獵物不放的。
“對,還好是一隻落單的狼,要是狼群,我與歸南現在都不知投生到哪戶人家去了,”封予柔說的輕鬆,但顏初瑤光聽著還是覺得那一刻很兇險,也很無助。
“那你們兩個如何脫身的?”
“找一棵高的樹爬上去,阿朝,你是不知曉,歸南手忙腳亂的邊哭邊往上爬,都要爬到樹杈上了,他沒抓住,差點就掉下去喂狼了。”
“還好我死死的抓住了他,這小子,要掉下去了也不知抱著樹幹,就死死的抓住我的手一直哭一直哭,真是氣死我了。”
“他抓得我手中都好幾條劃痕,可想而知,他當時有多少害怕,用的力氣多大。”
“那太兇險了,你們兩個能活著就已經是萬幸了,”顏初瑤聽著都感覺他們兩個命大。
“是挺兇險的,要我沒有抓住歸南,我就是活著也過意不去,哦不,”封予柔搖搖頭,“我回去也會被祖父打死。”
封予柔想想趙歸南,他那時除了哭得她心煩,但要爬樹上去時,趙歸南自己害怕的要死,還堅持讓她先爬,他在她屁股後邊,她心中還是很感動的。
但就是因為他一直哭,導致封予柔到如今都叫不來他表哥。
“之後,我與歸南就在樹上趴了好幾個時辰,歸南哭會停會,氣得我下了樹後,直接朝他臉上打了兩巴掌。”
“那狼自己走了?”
“怎麼可能,被姑父一箭射死了,”封予柔道,“也還好歸南的哭聲被姑父聽到了,才尋到我們的位置。”
封予柔想到什麼笑了起來,“阿朝,因為我爬到了更高的樹杈上,歸南又哭的太慘,姑父以為我被狼吃了,歸南在給我號喪呢。”
“這你也笑得出來,尋常人都嚇死了,”顏初瑤關切的看向封予柔。
“事過去了就感覺好笑嘛,”封予柔收起了笑,小聲道,“你別擔憂了,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,你現在才擔心,是不是太遲了?”
“那個時候真的不害怕?”
封予柔想了一會,“說不害怕是假的,但歸南已經害怕了,我要再和他一樣哭,那就是真的是一起去喂狼了。”
“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,姑父爬到樹上將我抱下來時,我的腿都是抖的,”封予柔回想起來心還是顫了一下。
“後面姑父感到我害怕,就一直抱著我上馬回去的,一刻也沒將我放下來,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