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庚老,你怎麼了?”
盛嘉榮詫異地看向身後老者。
老者是盛家供奉,乃是一位六品宗師境,面容清瘦,眼睛很有神。
庚老俯身,刻意壓低聲音:“盛總,此人必定是武道高手,實力遠超過我。”
“而且身上殺氣滔天,否則也不會作畫時,將殺氣凝聚到畫中。”
“我只是看了一眼,便感覺氣血逆湧,受了內傷。”
盛嘉榮狠狠震驚,瞳孔微縮。
盛家能在港島立足,成為港島大家族,全靠這些武道供奉保護他們這些核心成員安全。
庚老雖然不是供奉中最強的武者,但實力不容小覷。
連他這樣評價楚河。
眼前的青年,顯然不是小角色。
“庚老,為何我們沒有感覺到殺氣?”盛嘉榮疑惑問道。
庚老道:“只有武道境界達到一定層次,才能感受到其中的殺氣,普通人應該察覺不到。”
盛嘉榮微微頷首。
可感受不到殺氣,他們一群藝術家,也能分辨出畫的好壞。
一群人再也坐不住,乾脆站起來。
圍繞著那副畫,死死的盯著。
李九兒目光詫異,先看了看畫,又看向楚河,有些意外。
她雖然不是藝術家,但基礎的美醜分辨能力還是有的,楚河畫的新畫,比起舊畫,似乎更好一些。
但具體好在哪裡,她又不知道。
“楚河,沒想到你還會畫畫,而且好像畫的不錯。”李九兒小聲說道。
楚河扣著頭皮,“我就瞎畫的而已。”
“可能我失憶前,學過畫畫吧?”
楚河也不敢太肯定。
只是作畫的時候,突然有種福至心靈的感覺,就這麼畫了,但效果卻意外的好。
這也是他沒想到的事情。
他腦海中只有存在部分畫畫的記憶碎片,所以他才敢賭一把,嘗試一下。
蕭瀟抱著白皙纖細胳膊,撇嘴道:“我怎麼沒看出來,他畫的比原作哪裡好啊!”
“住口!”
“不準侮辱楚大師!”
榮軍急赤白臉,狠狠瞪著蕭瀟,眼珠差點飛出來。
這給蕭瀟搞懵逼了?
咋回事啊?
剛才明明是你叫囂的最厲害,貶低的楚河最厲害。
怎麼一下子全變了?
蕭瀟不服氣:“榮大師,你罵我幹嘛?”
“剛才不是你說楚河,不會畫畫嗎?”
榮軍深深嘆了口氣,好像一個犯錯的小孩,痛哭流涕,“我錯了,我錯了!”
“我是有眼無珠,真正的大師在我面前,我卻不知道。”
“老朽以貌取人,簡直罪該萬死。”
李九兒和蕭瀟一愣。
這話說的也太誇張了吧。
其他人,也驚訝看向榮軍。
雖然他們也是搞藝術的,但擅長的領域不是國畫,其中包括一些書法家、油畫家、或者乾脆是玩噴繪畫。
要論國畫代表,榮軍才是領軍人物,最有發言權的人。
榮軍眼含熱淚,哽咽道:“這輩子,能見到這麼一副絕世國畫,老朽死而無憾!”
楚河一臉黑線。
這老頭也太激動了。
不就是自己隨手畫了一幅畫,動不動就要尋死覓活。
“楚大師,請受老朽一拜!”榮軍直接跪下來,“剛才我對楚大師出言不敬,還請楚大師原諒學生。”
其他人都被震的頭皮發麻。
榮老身份何等尊貴,竟給楚河下跪,而且自稱學生。
他們再不懂這幅畫的魅力,也無法在質疑楚河的能力。
謝婉滿臉尷尬,“楚大師,剛才是我唐突了,還請楚大師原諒。”
向羽則滿臉漲紅,一時間不知所措。
楚河趕緊將榮軍扶起來,“榮大師,快請起。”
“我就一個年輕人,你們不相信我很正常。”
“而且這幅畫,有你說的那麼好嗎?”
“我就隨手一畫而已。”
榮軍:“……”
謝婉:“……”
向羽:“……”
這個逼,裝的真自然啊。
隨手一畫,是他們終其一生也無法抵達的終點。
貨比貨得扔,人比人得死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