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近寒假,咖啡店生意也迎來了旺季,樓上樓下幾乎滿座,咖香薰人。
一樓靠窗兩人位,夏棠給白鴿和她各點了一杯卡布奇諾,隔著咖啡隱隱的熱氣,夏棠聲線友善,“對不起啊,我之前那樣對你,先正式跟你道聲歉。”
白鴿,“不用,事都過去了,犯不著。”
白鴿天生就沒脾氣,更加沒心眼去記人的仇。然夏棠顯是不止為道歉而來,她單手攪動著咖啡,像很隨性一句,“你和謝遠,真的是男女朋友?”
沒料到人會提問這種、對她來說天方夜譚一般的事,白鴿義正言辭,“不是。”
卻不知她哪句標點符號被夏棠誤會了,紅唇輕傲的一勾,“是或者不是,都不重要了,總之最後,和謝遠上.床的那個,只會是我。”
夏棠語氣犀利,她買斷了白鴿十分鐘的談話時間,後面的幾分鐘夏棠陷入回憶一般,兀自說道,“其實之前,我根本就沒把任何人放眼裡。我和謝遠從高一就認識了,那時候我們兩個都在英國留學,不止中國的女孩,國外喜歡謝遠的女孩也不知其數......”
夏棠娓娓道來,很難想象像她這樣驕傲又出眾的女生,竟會流露出那般痴迷眷戀的神色。然而對面,白鴿聽著聽著,越來越感覺有點不對勁。
咖啡店掛壁電視正在播放瓊瑤男女主愛的死去活來抱頭猛親的畫面,而只在夏棠“上.床”兩個字落下時,白鴿幾乎生理性的,控制不住一股股想幹嘔。
她之後盡全力驅趕著腦海中那些稱得上“夢魘”的片段,然已經遲了——“咯吱咯吱”壓木板的聲音、母親痛苦的告饒聲、不管不顧撒酒瘋的父親隨時隨地,更數不清有多少次,毫不避諱就當著她的面......
“玉e~”白鴿終於沒忍住,一聲乾嘔,雖然並沒有吐出東西,卻足夠讓對面的夏棠,目瞪口呆。
她愣一瞬,美眉隨即嫌棄的攏起,“你有病吧?!”
然而女孩像真的突發有什麼惡疾,面色遽然煞白,涔涔的冷汗瞬間打溼人碎髮,出口氣若游絲,“不好意思...你能...換個話題嗎?”
白鴿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忽然反應這麼大,想她從前聽聞類似事物時也只是微微犯惡,從不曾像現在這般劇烈反應。
夏棠已然嫌惡的帶上口罩像生怕被人傳染,語氣卻又十分貼心的道,“好啊,換一個就換一個。”
夏棠知道白鴿和謝遠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,而她這次來目的就是想讓白鴿主動知難而退。她正式步入主題般,“話說,你還並不知道謝遠的真實身份吧?”
——謝遠的真實身份,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會知曉。
面色紙白的女孩卻並沒有遲疑,虛弱弱一句,“知道...謝遠都...告訴我了。”
這話反而讓夏棠笑的更開了,“怎麼可能?謝遠的真實身份,怎麼可能會告訴你?”
夏棠氣質天生居高臨下,再加上人那般高傲不屑的語氣,反作用般,居然驅趕走了些白鴿的噁心。
她本想反駁謝遠“牙科負二代”的身份有什麼不能告訴人的,但轉念一想,謝遠如今可是自己的老闆,有些話,還是不能說的太直白。
於是只撿對老闆好聽的話道,“不止...謝遠的真實身份...還有他是千萬粉絲的遊戲主播...他是不夜街的老大...所有所有...謝遠...全都告訴我了。”
白鴿斷斷續續的說著,語氣也與之前一般輕飄無力,然這一段殺傷力似是極大,原本高高在上的校花美豔的面容顯出一絲皸裂,不可置信般,“怎麼可能,謝遠怎麼可能會告訴你這些......”
後邊校花又說了什麼白鴿就沒聽了,她恢復點力氣後起身跑進衛生間用冷水來回衝了好幾把臉,等差不多沒事再回到工位時,校花已經不見了身影。
......
其實類似“親吻恐懼症”這種情況,在白鴿身上發生的頻率已經在逐年降低,今天雖然很反常,但也只這麼一下下,白鴿並沒有往深入了探究。
這時手機“嗡嗡”兩聲震動,提醒有新訊息,白鴿立刻亮開屏。
是謝遠,人像是被她糾纏怕了發了個冷汗表情,一言不發收下了她的兩萬欠債。
人生第一次,白鴿還錢比賺錢還要開心,她還沒來及回覆就忽聽經理喚她,“白鴿,你來一下。”
......
一分鐘後,白鴿眼眶紅紅,知錯就改,“對不起經理,我以後再也不在上班時間看手機了,求經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