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鳳衾心裡有事沒睡意,那邊沈又也並沒那麼踏實,她其實極為不喜身邊有人。
躺了十多分鐘,剛迷迷糊糊有些睡衣,寧鳳衾輕翻了個身,她蹭的一下就醒了。
寧鳳衾被她下了一跳,按亮燈:“怎麼了?做惡夢了?”
沈又想起來是寧鳳衾在自己這裡過夜,明顯的鬆了口氣:“沒什麼,我睡眠有點淺。”
“我影響你了吧?”寧鳳衾忽然道,“你把我當成別人了吧?”
沈又抿唇不說話,但顯然她是把自己當做周祁了,周祁睡在旁邊的時候,她竟如此害怕?
寧鳳衾伸手放在她肩上:“沈又,我對你沒有惡意,也不會說出去什麼,你,能否讓我看看你的傷?”
沈又下意識抱了下手臂:“已經好了。”
“傷好了痕跡不會消吧,這些都是他傷害虐待你的證據。”寧鳳衾輕聲道,“你就不想有一天為自己討個公道?”
“我沒想過討什麼公道,你可能想的太多了。”沈又完全一副油鹽不進,將自己重重包裹起來拒絕外人窺探。
可越是這樣,寧鳳衾就越心疼,尤其是在她有可能是季宴的妹妹的情況下。
“那好,算我想多了,你們之間不存在什麼欺壓脅迫,但就算如此,身上的傷是切實的吧?我只是看看好放心。”
沈又轉頭看著她,從小見慣了人情冷暖,真情假意她還是能看懂幾分,寧鳳衾的眼神,關切中竟還像還有心疼。
從小到大,她的身份就被人低看一等,所有人都覺得她被金主如何對待都是應該的,有誰會心疼她?
興許是夜半時分人的心就容易被戳動,又或是她已經偽裝了太久真的很累,真的也很想有人能看到自己的苦難。
她猶豫了幾秒,緩緩解開了睡衣,裡面只剩一件輕薄的內襯。
寧鳳衾眸子狠狠一縮,她的傷是好的差不多了,但白皙的面板上,留下的是橫七豎八的疤痕,有深有淺。
她的手輕觸碰了一下,聲音有些哽住:“這些…都是什麼傷?”
沈又的聲音帶著絲自嘲:“鞭傷,燙傷,還有割傷。”
“這個禽獸!”寧鳳衾恨恨的咬牙,正常人怎麼會以虐人為樂。
“看完了吧?”沈又要拉上衣服。
寧鳳衾忙趁機看了看她的腰間,腰處倒乾乾淨淨的,沒有傷,但也沒什麼胎記。
寧鳳衾一時說不清是慶幸還是失望,季宴應該是真的很盼望季娩還活在世上了。
寧鳳衾拿起枕頭:“我去睡沙發,好好休息。”
沈又抬手剛要叫住她,但還是沒說出口,輕輕點了點頭,見她躺好才關了燈。
大雨下了兩天,劇組就停工了兩天,寧鳳衾第二天就回了小區,她拿著手機,微信介面是季宴的聊天框。
她深呼了口氣,給他按了影片。
季宴幾乎了秒接,一身西裝,正在辦公室。
“我看了西雲市的天氣預報,這雨還得下兩天,在家好好休息。”
寧鳳衾點了點頭沒說話,季宴轉了下椅子:“有事?”
寧鳳衾呼了口氣:“那天下雨,我藉口在沈又的房間過夜,看到了。”
季宴明顯精神一陣,腰板都挺直了:“看到了?那她,可有胎記?”
寧鳳衾緩緩搖頭:“沒有。”
季宴眼中的神色被失望覆蓋,他靠往椅背,閉了閉眼:“果然是我太異想天開了。”
寧鳳衾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,只能道:“若是季娩,那她吃的苦也太多了,她身上新傷舊傷,光留下疤痕的就十幾處,我都不知道她怎麼撐過在周祁身邊的這幾年,我稍微翻個身,她都能驚醒。”
季宴揉了揉眉心:“就算如此,可她若真是娩娩,至少還沒丟命,她還有幾十年的時光,我可以慢慢補償,讓她走出來。”
寧鳳衾輕嘆口氣,不說話默默陪著他。
大概也就五六分鐘,季宴便調整了過來:“算了,本來就不該抱什麼希望的,她還跟你說其他了嗎?”
“沒,就給我看了看傷,說起周祁她就閉口不言了。”
“很正常,她在心裡認為沒人能幫得了她,她也不敢信任誰,在她心裡,只有拼命賺錢這一個出路。”
寧鳳衾手託著腮:“你那邊查的怎麼樣了?”
“有了點眉目,慢慢來吧。”
他們這邊還在查,沈又這邊卻提早出了亂子。
劇拍了已經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