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寧鳳衾和趙言去片場拍戲，季宴自己來了醫院。
大夫已經來查過床，季宴問了問護工，大夫說情況挺穩定的，早飯也吃過了。
季宴坐在床邊看著她的睡顏，之前其實沒細看過，這麼一瞧，確實跟那女人有幾分像，只是面相要比她柔和的多。
沈又只是睡了個回籠覺，一睜眼就看見了床邊的季宴。
“醒了？”季宴笑的溫和，“我給你搖起來坐一會兒？”
沈又點了點頭，季宴將床搖起來，給她倒了杯水：“溫的。”
沈又雙手抱著杯子卻沒喝，在昨天之前，季宴對於她來說還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。
哪怕一起吃過兩次飯，可能也是因為他已經有了女朋友，對別的女人是很有邊界感的，雖也幫過她，但很客氣疏離，她從未想過他們之間能有什麼交集。
沒想到有一天這個別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季宴，會這麼溫柔的跟她說話，給她倒水，她還是有種不真實感。
“怎麼了？發什麼呆？”季宴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。
沈又回過神，搖了搖頭：“你……”
“叫哥。”季宴輕聲道，“若不是你昏倒前的那聲哥，我或許也不敢確定你的身份，還是說，你還在怪我？”
沈又眨了眨眼：“怪你什麼？”
季宴輕嘆口氣：“當初和尚跟我說過，要我看好你，照顧好你，若不是我讓你離開了自己的視線，你就不會被拐賣，也不會經歷這些。”
沈又笑道：“怎麼可能，你那時候不是才六歲嗎？要是這麼說，還是怪我自己亂跑。”
“那顧戰呢？”
“他發過的那篇宣告我都看過了，他也是不知情的，你們又沒害過我，我恨的只有那些人而已，我本來這麼多年都只盼著能脫離那種生活，現在不止離開了，還多了親人，這不是好事嗎？”
季宴的眼神柔軟，在經歷過這些後，她竟還能這麼善良平和。
他拿起水果刀給她削蘋果：“之後呢？有什麼打算？繼續當演員？”
沈又搖了搖頭：“我其實並沒有多喜歡拍戲，只是我別的什麼都不會，又看網上說當明星賺錢多才選擇的。”
“但你演戲很有天賦，剛開始衾衾也是看中你這方面才幫你的。”
“或許吧，但如果不是為了賺錢，我並不喜歡活在大眾的視線裡。”沈又微微垂眼。
她這句話一出，季宴立刻就打消了勸她的念頭：“那你有什麼喜歡的？”
沈又忽然眼神發亮：“我想設計衣服或者娃娃，但我在那裡的時候，他們只教了基本知識，沒有文憑也可以嗎？”
“那就從頭開始學，教文化的，教畫畫的，做設計的，只要你想，哥都給你找來。”反正她以後有的是時間，也不需要做出多大的成績，只要她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就是最好的了。
“謝謝…哥。”
季宴的手一頓，輕呼了口氣，沒忍住伸手拍了怕她的頭頂：“不客氣。”
寧鳳衾和趙言收工後才來，趙言還買了一束花：“剛才路過那個病房，周祁已經被帶走了。”
沈又疑惑：“他這麼快就好了？”
“你以為多嚴重呢？就你那個力氣，拿花灑那麼輕的東西敲了一下，額外捱了我一拳頭，連個輕傷都算不上。”
沈又對各種刑罰不太瞭解：“他這樣可以判多久？”
“非法交易加故意傷害罪，十年以上吧。”
十年以上，沈又心裡默默算著，他現在已經四十八，出來後都快六十了，若是以前她可能還怕這個扭曲的人出來報復自己。
現在嘛，她看了看周圍的人，坦然道：“有點短。”
“放心。”季宴扯了下唇，“就他這樣的人品，生意上也乾淨不了，顧戰早就查去了。”
這幾天是幾方都沒閒著，網上的揣測也沒停過。
在警方還沒完全調查清楚時，顧戰第一個出手了。
這些天網上的風波愈演愈烈，很多人不分青紅皂白就認為沈又是咎由自取，尤其本身她是周祁情人的這個身份就讓大部分人都帶有偏見。
顧戰除了每天跟女兒影片，就是閒暇時上網搜搜關於女兒的訊息，結果就看見了各種汙言穢語，他自然是忍不了的。
既然關於案子的事不能透露，但告這些造謠和辱罵的人總可以吧？
於是有一天，君越的法務部突然一下子釋出了二十多張律師函，而且還不是光發律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