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鳳衾只能道:“找人是我託你的,當然不能讓你破費,我給你報銷。”
趙言在沈又面前豈能如此掉面子:“我這點兒家底雖然比不得凌家,更比不上你男人,卻也不至於十幾萬都出不起。”
十幾萬?
或許十幾萬對於他們來說不算什麼,但對於沈又來說已經很多了,她平時都是省吃儉用,有一分多餘的錢都會用來還周祁。
她剛拍戲兩三部,還都是邊緣角色,除了《朝鳳》片酬高一點,那兩部加起來也才啊十幾萬。
而且這錢只訂了一晚,還都空著沒人住,幾乎就等於是打了水漂。
她抿了抿唇剛想說話,就被趙言打斷:“你也打住啊,別說錢的事了,趕緊說正事。”
寧鳳衾看向沈又,意思是要不要說還是看她的意思。
事到如今,再遮遮掩掩百般防備,沈又都覺得對不住他們為自己的奔波關切。
“我欠他的錢。”
“就因為這?”趙言一拍沙發扶手,“欠錢是什麼了不得的事?算什麼把柄讓你這麼被他虐待?!你欠多少,說,我借你!”
寧鳳衾算發現了,趙言除了不帶腦子啥都好。
“要是能用錢就解決,也用不著這麼拐彎抹角了。”
寧鳳衾顯然是知道些內情的,沈又柳眉擰著:“你是不是調查過我?”
“不查你會肯說?我剛開始只是好奇,後來得知周祁虐待你後,才央求季宴幫我查的。”
“季先生……”
趙言都急死了:“你們倒是快說!”
“你可知道冬日玫瑰會所?”
趙言平時挺潔身自好的,但身處圈子也是高層人士,各種應酬避免不了:“當然知道,桐市最高檔的一家。”
說完他轉頭看向沈又,眼神帶著疑惑:“難道她是?”
“沈又沒在裡面上過班,而是被那裡的人養大。”
趙言有點聽迷糊了:“什麼意思?”
沈又坐在床上雙手抱膝,顯然不想自己提及這段往事,寧鳳衾只能繼續道:“我雖然不知道她從小被什麼人賣去,或是拐去的,但確實是冬日玫瑰背後的老闆有這麼一條暗鏈,從人販子手中挑選漂亮有潛力的孩子培養,專門賣給那些有錢人供作玩樂。”
趙言蹭的站起身,滿眼震驚的看著沈又,若說只是情人,那還可以說是個人選擇,但竟有如此隱情,那就完全是另一個性質了!
“他們這是犯法!為何不報警?你欠他的又是什麼錢?”
寧鳳衾別了下碎髮:“確實,如果只有這樣,直接報警是可以的,但沈又沒這麼做,而是一心想要賺錢還債給自己贖身,我和季宴猜測過,應該是周祁,甚至是冬日玫瑰那些人的手裡,有這些姑娘們其他的東西,以作要挾。”
趙言轉頭看向沈又,沈又收緊手臂,低聲道:“我們這些人,在他們眼裡毫無尊嚴,除了要求第一次要留給金主,他們想要什麼照片得不到?”
趙言的手顫了顫,眼中逐漸充血,沈又的過往和遭遇,與他想的,簡直就小巫見大巫。
原本他只是諸多想不通和可惜,但現在卻完全變成了憐惜和滿腔怒氣。
“真是無法無天了!他們把人當什麼了?!”趙言咬著後槽牙,“這麼說,你們畏手畏腳,就是因為怕他們狗急跳牆報復,把這些姑娘們的東西發出來?這好辦!季宴一直在查?那他有沒有查出負責人?只要有具體的物件,我有辦法。”
寧鳳衾眼睛一亮,沈又更是一臉驚愕的看過來:“你有什麼辦法?”
趙言長嘆了口氣:“別提了,前幾年應酬的時候喝醉了酒,被狗仔拍到…拍到光著膀子在街上發酒瘋,狗仔拿著影片敲詐要一千萬。”
“啊?”寧鳳衾沒忍住笑出了聲,連沈又都沒忍住彎了彎唇角。
“然後呢?”
“我當然不願意給他了,說來這又不是什麼違法亂紀的事,可任由這影片流落出去吧,當時我還走偶像路線呢,絕對是非常毀形象的,沒辦法,當時透過朋友,認識了一位技術高階的駭客,花了三十萬讓人家幫我侵入電腦銷燬了原件,我覺得這技能挺有用,幹這行說不定什麼時候還能派上用場,便一直與他保持聯絡,如今也算關係很不錯的朋友。”
寧鳳衾看向沈又:“這說不定真能行得通?若真能侵入他們的系統,說不定可以得到些其他證據,到時候可以直接將這些賣家買家一網打盡!”
沈又當然做夢都希望如此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