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幾年過去了,當初的少年郎已經變得成熟甚至有些滄桑了,當年的姑娘還風韻猶存,只是變得端莊賢淑,再沒了往日的活潑。
倆人的目光只交匯了一瞬就立刻移開,聞雲朝一抱拳:“臣還有護衛職責,先行一步。”
寧鳳衾點點頭,放下了簾子。
兩人都很有分寸,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,但寧鳳衾卻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測。
若只是兒時好友,這麼久沒見,怎麼也該打個招呼問候幾句的。
可他們二人明明背後互相關心,見了面卻如此避嫌,反而更不正常。
寧鳳衾輕嘆了口氣,若沒有這可惡的身份壓人,他們本可以在一起的吧?而不是讓母妃從一個妙齡女子,和心愛的人分開,與一個不愛的人蹉跎一輩子。
從皇宮到嶺山,光路程就要半個月,一路上要途徑不少城鎮,官員們還要各種準備來接駕伺候,可謂是勞師動眾了。
趕了一天路落腳之後,寧鳳衾畢竟練武還好,萱貴妃就有些疲倦了,吃過飯她先回房睡了。
寧鳳衾雖然經常出宮,但就圍著京城皇宮外的一畝三分地轉悠,還真沒出過遠門。
想著明天又要啟程了,她換了個便裝,帶著阿姣出門了。
“公主……”
“嗯?叫我什麼?”
阿姣忙一捂嘴:“小姐,咱們就這麼出來真沒事嗎?”
“能有什麼事?暗中不是有人跟著嗎?我還沒看過皇宮外的夜景呢,轉一圈就回去了。”
寧鳳衾看著雖然還沒黑,但已經星星點點的街道,興致十分不錯。
這裡雖不如京城繁華,但也很是熱鬧,街道上擺著各種小攤。
阿姣拿著一包糖炒栗子,剝一個遞給寧鳳衾,再剝一個自己吃。
“小姐,那裡!”阿姣也逛的開心,指著一處拉著她去。
寧鳳衾一瞧是套圈,裡面籠子裡關著都是小兔子,套中就可以帶走。
寧鳳衾眼睛一亮:“老闆,給我來幾個。”
“好咧,兩文錢一個,小姐要幾個?”
寧鳳衾雖然沒練過箭術,但她看著好像也不是很難:“來十個吧。”
阿姣交了錢後,寧鳳衾分了五個給阿姣,一臉自信的扔出一個。
她明明瞄準的是一隻非常特別的黑兔子,可那圈一扔出去就輕飄飄的朝著一邊飛了出去。
她又扔出去一個,這回倒是碰到了籠子,但就是套不中。
她抿了抿唇:“老闆,是不是你這圈太小了?”
老闆笑眯眯的拿著圈套住籠子:“這可是真能套進去的呀小姐,不過需要技巧,要不,您再來幾個試試?”
阿姣已經一口氣扔完了:“不行太難了,這圈剛好就大籠子一點點,這誰扔的進去啊。”
寧鳳衾也就剩三個了,她又扔了一個,這回倒是掛住了籠子一角,但很明顯,想完全套住太難了。
她深呼了口氣,剛要繼續扔,耳邊忽然響起個聲音:“要不我來試試?”
寧鳳衾猛地一回頭,就看見了已經有半個月沒見過的人,昏黃的燈光下,他笑的很柔和俊雅,寧鳳衾的心跳猝不及防的漏了一拍。
“你怎麼會在這裡?”
季宴負手而立:“無聊出來轉轉。”
寧鳳衾朝他身後看了一眼,果然不遠處有兩個明顯就是侍衛模樣的人。
她把剩下的兩個圈遞給他:“季公子還練過武?”
“不過三腳貓功夫罷了,不過自小打獵,準頭還不錯。”季宴說著話,隨手將手裡的圈扔了出去。
寧鳳衾就看著在她手裡千難萬難死活進不去的圈,就那麼輕而易舉的套中了她看中的那隻黑兔子。
“哇!”阿姣喊道,“好厲害!套中了!”
老闆將籠子拿過來:“今天這隻兔子也算是借花獻佛了,來小姐,拿好。”
寧鳳衾笑了笑,接過來看著憨態可掬的兔子,眼角彎彎。
“謝謝。”
“寧小姐,結伴一起?”季宴邀請道。
寧鳳衾看了眼天色還早,點點頭朝前走去。
季宴在這裡的一個多月時間,總算感覺到了古代生活的拘束和壓抑。
之前倆人可是住對門的,要麼就是一個劇組拍戲,就算工作不在一起,要見一面也沒這麼難。
他不知什麼時候寧鳳衾才能想起在現代的事,以她如今的身份和性格,他實在無法太唐突和直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