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憐雲一愣:“那是當然的。”
寧鳳衾滿眼的不信,若說之前她對這位慈祥的長輩還有幾分尊敬,那在知道她的身份後,很難不從季宴的角度去看待她。
“那這麼多年你有找過他們嗎?還有,為什麼偏偏你來我這裡來工作?這真是巧合?”她記得沒錯的話,她是在顧戰和季宴的關係公開後才來的。
趙憐雲一直抹眼淚,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:“這是公司分配的,我來試試沒想到就選上了,之前我什麼都不知道,我有在一邊賺錢一邊打聽他們的下落,可他們丟的時候太小了,根本就沒有任何訊息。”
“那你為何也沒去找過顧先生?他是孩子的爸爸,孩子丟了他本也有義務知道。”
寧鳳衾忽然想起來,如果這孩子從小就丟了,趙憐雲又從沒去找過顧戰,顧戰又是怎麼知道季宴是他兒子,找他相認的?
“他?”趙憐雲苦笑著搖頭,“他就是個沒有絲毫責任心的負心漢罷了,分開後我就徹底對他失望了,怎麼會指望他對素未謀面的孩子有什麼感情。”
可寧鳳衾瞧著,顧戰反倒對這段親情比她看重多了。
但不管她信不信還是氣不氣,終歸這都是她和季宴之間的問題。
她深呼了口氣:“你先出去吧,我給季宴打電話讓他回來,該怎麼樣,你們三人自行解決吧。”
寧鳳衾獨自在書房坐了好一會兒,才撥了季宴的電話,他那邊聽著有些吵,應該是在工地。
“等我進屋說。”季宴那邊等了會兒才安靜下來,“怎麼了?”
寧鳳衾有些不知怎麼開口,他最是知道季宴對這位母親的怨恨的。
“衾衾?”
寧鳳衾輕嘆口氣:“工地很忙嗎?你幾點回來?”
季宴敏銳的感覺她語氣不太對:“怎麼了?是不是有什麼事?”
“是有點,但不著急,你什麼時候忙完,與顧先生一起過來吧。”
“讓他也過來?”季宴擰了下眉,“我這就回去。”
門鈴響的時候,坐在客廳的趙憐雲心都顫了一下,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。
陳陳看了她一眼,起身去開門:“季老師…顧先生也來了。”
“衾衾怎麼了?”季宴忙換鞋進門。
陳陳一聽就知道他誤會了:“寧姐沒事。”
顧戰本是很從容的,只是進門看見沙發上的人,腦海裡一些久遠的記憶被喚醒。
趙憐雲雖已到中年,但她年輕時本就是美人,差的只有年齡感,五官卻是沒變的。
“我出去轉轉。”陳陳雖然八卦,但這種大人物的密辛,她還是不知道的好。
季宴去書房看了寧鳳衾,確定她沒事才放了心:“什麼事這麼著急?”
寧鳳衾都不知道這件事對季宴的打擊會有多大,她一抬手,季宴就配合的半蹲:“怎麼了?”
誰知寧鳳衾只是輕輕抱了他一下,沒別的,她只是心疼。
季宴還沒明白呢,就聽見客廳傳來了爭吵聲,寧鳳衾放開他:“咱們出去吧。”
“你還有臉出現?”
認識這麼久了,寧鳳衾還是頭一次見顧戰露出這麼氣憤的表情。
趙憐雲紅著眼睛:“你還有臉問我?顧戰,當年是你如何欺騙我的感情,又是如何把我拋棄的!若不是你,我們母子三人不會孤苦伶仃導致孩子被偷!可你這渣男卻風生水起風流無數,你什麼時候管過我們的死活?!”
“欺騙?拋棄?”顧戰冷笑,“趙憐雲,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蠻不講理!當初我正是創業初期,本無心什麼感情,我也明確對你說了並不愛你!是誰說只是試試,只要不合適就好聚好散?後來我逐漸忙起來無暇陪你,可是你先是吵鬧又是撒潑!分手的話也是你先說出口的,分手費我也沒少給你吧?結果你瞞著我生了孩子,還把孩子丟棄,趙憐雲,你可真是石頭做的心!”
季宴的手僵住,他怔怔的盯著趙憐雲:“你說…什麼?”
趙憐雲看向季宴,表情瞬間變得可憐,她上前一把拉住季宴的手腕:“孩子,我的孩子,原來你就是我那命苦的兒子,我對不起你們。”
季宴回神極快,他抽出自己的手,眼神冷如寒冰:“原來是你。”
趙憐雲眼神躲閃了下:“我知道你怪我,是我這個母親當的不稱職,這二十多年,我一直在自責愧疚,若能找回你們,讓我怎麼補償都可以,可我沒那麼大的本事,天大地大,我不知道去哪兒找我的孩子,你沒事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