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鳳衾本來是管不著的,但他的傷是因為自己,她覺得自己是有這個責任的。
李小風親自推著寧鳳衾回來,季宴還一個人在書房。
“宴哥,你還寫呢?”李小風在客廳喊了一句。
“送去了?”
“你不想要自己的手了?”
話音剛落的季宴停筆轉過頭來:“你怎麼來了?”
寧鳳衾指了指他的手:“大夫不是說有些傷及骨頭,讓你什麼都不要做嗎?”
季宴抬起左手晃了晃:“是什麼都沒做。”
寧鳳衾眨了眨眼,對呀,他好像傷的是左手……
她皺眉回頭盯著李小風:“你不是說他在寫字嗎?”
李小風無辜的一攤手:“宴哥是在寫字啊。”
總覺得自己被框了的寧鳳衾也不想管了:“推我回去。”
“等等。”季宴放下毛筆,“幫我掌掌眼?”
寧鳳衾沒想到他也會書法:“寫的什麼?”
李小風見她沒生氣,將她推過去,寧鳳衾看清那幾個字的時候,表情不受控制的怔住。
“無愧於心,不畏於行。”
這八個字她時時刻刻都沒忘過,是她的書法老師,更是她的人生導師對她的開解和厚望。
“為什麼…會寫這個?”
季宴表情很隨意:“看史書上有這幾個字,覺得不錯就隨手練練。”
寧鳳衾壓下自己的驚異,仔細去看這幾個字。
季宴的書法不敢說多一流,但竟然也十分有模有樣,是可以拿得出手的程度。
相比於自己,他的風格更大開大合,筆鋒銳利,透露著與他平時脾性不太相符的張揚與霸道。
“你的字是跟誰學的?”
季宴在對面椅子上坐下:“一位遊僧。”
“那他一定是個隨行灑脫的性情中人。”寧鳳衾由衷道:“季老師的字已經稱得上是筆酣等飽,頗有造詣了。”
季宴一抬手:“在你面前我可當不起,你來做個示範?這是你最喜歡的周闊大師的字,你應該很有研究了。”
寧鳳衾抿了抿唇,這個人…不知到底是成心的還是無意的。
“這幾個我沒怎麼練過,就不獻醜了。”
季宴揚眉,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遺憾:“這樣啊,那好吧,最後一個問題。”
寧鳳衾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過來:“什麼問題?”
季宴晃了晃手裡的史書:“這書裡只寫了翌陽公主的封號,你對大昭研究頗深,不知道有沒有在哪裡看過她的真名?”
寧鳳衾的神情驟變,語氣也不知不覺急了些:“史書上都沒記載,季老師卻來問我,也太瞧得起我了吧?”
季宴輕笑了聲:“也對,我是突然想起大昭皇帝也姓寧,就突然想起你來了,那沒事了,快回去喝雞湯吧,不要涼了。”
寧鳳衾深呼了口氣,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,本來想著道個謝都沒說出口。
李小風將人送回去有些奇怪道:“宴哥你說什麼了?寧老師怎麼看上去不太高興的樣子?”
“哦?她說什麼了?”
“倒是沒說什麼,就是剛才本來還有些擔心你的手呢,送回去後毫不客氣的就把我攆回來了。”
“那就對了。”季宴扯唇看著桌上的字,看你能撐到幾時。
他們出事這幾天林巖辰剛好出差國外,但一直在聯絡李小風瞭解情況,今天一回國就趕過來了。
“你可真行啊,我剛出國就搞大的,我家老頭子還在電話裡問我情況,要是出事了,書法界可真是損失一個奇才。”
季宴晃悠著茶碗:“看來老爺子只惦記寧鳳衾,一點也不在意我的死活。”
“不能這麼說,他連我這個孫子都不咋在意呢。”
“你那位表哥呢?”季宴抿了口茶,“寧鳳衾出事他不得著急壞了?”
林巖辰忍不住白了他一眼:“他本來剛開始還抽空看直播的,結果彈幕都是在刷你倆的,他覺得極其不適就不看了,出事後他擔心是擔心,可工作根本走不開,他現在把你當成強勁的對手,已經跟上面申請想調回來了。”
季宴眼角抽動了下:“他該考慮的不是我,而是寧鳳衾吧?確定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?”
“他認為,有志者事竟成。”林巖辰頭疼,“反正我是懶得摻和你們的事,為了慶祝你們死裡逃生,晚上約個飯?”
“不去。”季宴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