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邊離樹林不遠,季宴撿了些樹枝,順便摘了野果子回來。
“太溼了。”寧鳳衾將樹枝擺開在岩石上,“先曬乾。”
季宴把手裡的果子擦了擦遞給她一個:“行李恐怕也找不回來了。”
寧鳳衾咬了一口,頓時酸的皺眉,配上微腫的臉頰,滑稽中還帶著幾分可愛。
季宴看了眼,默默的把果子放下了。
“我裡面也就幾套衣服和洗漱的,怎麼,季老師有貴重物品?”
“身外之物,只是有本書是借人家的,我還沒看完。”
他一說借的,寧鳳衾立刻扭頭:“難道是跟夏夏借的?”
“嗯。”
寧鳳衾扯唇笑笑:“季老師還真研究起歷史了,只是大昭這個朝代沒什麼好值得喜歡的。”
“沒什麼讓人喜歡的?寧公主可對這個朝代知之甚深啊,說起大昭的事蹟和文臣武將如數家珍,專門研究過?”
寧鳳衾嘴角僵了僵:“我可不是喜歡,是這個朝代太臭名昭著,我特意去看了些才知道的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季宴後仰而坐,雙手撐著石壁,“萬惡的不過是統治的帝王,百姓們跟著遭殃,若是他們能生活在現在的社會中,那又是什麼光景。”
寧鳳衾拿著果子的手一頓,大昭的人生活在現代,那不就是她嗎?
她眼神複雜的看著季宴,不知是不是她心虛想多了還是確有其事,很多次季宴都給她一種若有所指的感覺。
“季老師怕不是小說看多了,哪有這麼荒誕的事,如果有轉世投胎一說,還有些可能。”
“荒誕嗎?”季宴挑眉,“也是,穿越幾百上千年,在另一個人身上重新活一回的事是不可能有的,對吧?”
寧鳳衾的手徹底僵住,她幾乎都要認為季宴真的是在說自己了。
季宴卻忽然起身:“我去捉條魚,好好研究你的鑽木取火。”
寧鳳衾看著他偉岸的背影,果子也吃不下去了。
她很想矇騙自己都是巧合,都是意外,可心裡很清楚,哪有人會無緣無故扯這些虛無縹緲的事。
從他開始突然對大昭感興趣,找夏夏借史料,還專門研究翌陽公主這個人的時候,一切就朝著不可控的方向去了。
她果然還是太大意張揚了嗎?從來到這裡後,她就從沒刻意遮掩過自己。
琴棋書畫,她不想白學,更不想荒廢。
她本以為不會有人多想的,畢竟這麼縹緲的事,連自己現在都覺得玄幻呢。
可季宴這個人,他的敏銳和聰明已經太超過自己的想象了,也太敢想了。
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,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,也不知道原主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猝死掉了。
但自己確實佔用了她的身體,以她的身份重新活了下來。
如果這件事真的被別人知道了會怎麼樣?自己會被當成鬼怪邪祟嗎?
在大昭的時候,父皇就很信奉這些,他養了一堆算命做法煉丹的人,只要那些所謂的大師說誰不詳,父皇就會燒死那些人。
她摸了摸自己又開始發涼的手,神色漸漸凝重。
而趕了一夜路的陳陳他們也終於到了基地,她幾乎哭了一晚,眼睛都腫了。
“程老師。”陳陳帶著哭腔進門。
程夏正在輸液,看見她哭,又忍不住鼻子一酸。
嘆了口氣拉住她的手安慰:“他們吉人自有天相,只要還沒找到…那就有希望,別灰心。”
孟江一張稚嫩的小臉崩的死緊:“我自己去找寧姐姐!”
“你去哪兒找啊?”程夏喊住他,“外面現在路況都不能走人,只能直升機去,相信他們吧。”
孟江一聲不吭的出去了,看見直升機停在安全基地的空地上,他上前衝著一個陌生人道:“我也要去。”
正煩躁不堪的顧戰扭頭:“哪兒來的毛頭小子?滾一邊去!”
顧戰的兇臉讓孟江抖了抖,但一想起生死未卜的寧鳳衾,他壯起膽子:“我要去救寧姐姐,請帶我去吧。”
“你是她什麼人?”顧戰皺眉。
“寧姐姐是我的恩人。”
“恩人?”顧戰看了眼還要加油的飛機,雙手抱胸,“那你說說,應該去哪裡救人?”
“寧姐姐參加節目後我查過這裡的地勢,北面陡南面坡緩,而寧姐姐是從北面被衝下去的,勢頭會更急一些,雨又一直沒停,他們很難被留在中途,那順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