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惡夫一行人,出了咸陽向東而去,行經宜陽、陳城,以此如入了楚國,遞交官書公文後到達壽春暫且落腳,待三天後前往五十里外的楚國國都巨陽。
“大哥,這楚國也真夠可以的,人家都是國都不可輕換,他倒好....換多少個地方啊?”二牛一邊卸甲,一邊吐槽。
惡夫聞言笑了笑,“這事你怕是要去問問武安君白起了。”
楚國曆經多次變遷,從丹陽遷至鄢郢,又遷都至載郢,在此地發展了二百多年,又因白起攻破郢都,無奈遷都至陳,發展了二十五年又轉遷於巨陽,最後為避秦軍鋒芒來到壽春定都,最終被滅。
人家都說國都在,人就在。
他楚國倒好,處處是國都,這裡不行我就撤,堅決貫徹狡兔三窟的理念。
平白無故讓他們多走了大半路程,緊趕慢趕才沒破了禮數。
“哈哈哈,大哥,您現在比起武安君可半點不差,不知這名頭最終能不能落到您身上。”春寧笑著插話。
現如今,整個秦國翹首以盼,想要瞧瞧這‘武安君’之名,在這一代是否能重現,落在惡夫身上。
“武安君?”
惡夫嘴角勾起一抹笑容,這三個字的份量自然不需要多說,他心頭也甚是期盼,畢竟此乃大成就之一。
來此一遭,若不能拿個名,人生總歸是不夠圓滿。
秦有武安君,漢有冠軍侯,中間還生了西楚霸王。
此三名號,基本成了後來之武將的夙願,縱使名號再高再響亮,可終究差這三個名頭幾分意思。
“武功治世,威信安邦。想來若是將楚、趙、燕、齊四國滅了,大哥怎麼也都該賞此爵號了。”春寧笑了笑。
說這話的同時,全然沒注意到剛剛走入房門口處的楚國大臣,他臉色不斷變幻,最後強擠一絲微笑,輕咳道:“下官乃楚國典客常青,拜見秦國太尉和兩位將軍。”
他也是服了,心頭一陣腹誹:麻煩你下次蛐蛐人的時候,能不能揹著點人?
卻沒想,春寧壓根沒當回事,跟個沒事的人一樣,彷彿方才在背後蛐蛐人的並不是他,如此反倒讓常青自己有點難以自處。
你蛐蛐人被撞見本就是件尷尬的事,可你竟然還敢理直氣壯???
“狗東西...這不是讓我成偷聽的人了??”常青心裡是又氣又怒。
惡夫斜了春寧一眼,而後這才擺手道:“常典客客氣,不知前來所為何事?”
常青眼神落在惡夫身上,見他面帶笑容,不似傳言那般凶神惡煞,心頭頓時放輕鬆了不少。
“下官早已等候多時,聽聞太尉到達,特此前來拜見,順帶商量下提親下聘流程。”常青露出和善的笑容,彷彿方才並沒有聽到春寧的話一般。
“流程,還有什麼流程?”惡夫眉頭微挑,顯然對此事感到意外。
“正是,太尉大人,兩國聯姻,定能加深秦楚之誼,故此必須重視,這禮節也需恪守,以此可證我兩國姻親之好。”常青語氣中帶著幾分恭維。
惡夫沉吟片刻,然後緩緩開口:“進來說話,需要如何本太尉配合你就是。”
常青見惡夫態度和緩,便邁步進入屋內,詳細解釋了提親下聘的各個環節。
他提到,按照楚國的習俗,男方需準備豐厚的聘禮,包括金銀珠寶、綾羅綢緞,以及象徵吉祥的玉器等。
此外,還需派遣使者前往國都遞交喜蝶正引,楚王方能在三日之後下詔惡夫入城接親,以示尊重和誠意。
惡夫聽後眉頭皺起,對這繁文縟節頗顯不耐煩,況且那些金銀珠寶等聘禮他哪出的起,小心眼的嬴政又只想白嫖自己。
春寧和二牛在旁聽著,也逐漸收起了先前的輕鬆態度,眼神也變得冷峻起來。
他們乃行伍出身,信奉弱肉強食那一套理論,如今我秦國比你楚國強,你哪來這麼多臭毛病,當即就忍不住發火呵斥。
“我家大王日理萬機,我家太尉更是身兼數職,能來是給足了你們楚國面子。”
“這親事是你們楚國求著我們秦國,如今怎得好似我秦國求著你們一樣?”
“又要這要那,要不....我們直接滅了你們楚國,那時想來應當也不需要這麼多繁文縟節了吧?”
常青臉色一變,心頭頓時怒氣叢生,眼神下意識落在了惡夫的身上。他知道,這兩位小將軍乃軍中粗獷之人,沒必要和他們爭論。
哪曾想惡夫並沒有說話,而是低頭吹著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