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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多伽羅經此變故,連日高燒,等痊癒後,癸水竟至。
&esp;&esp;她的外表變化不大,但舉手投足間,已少了童稚之態,而多出幾分嫵媚。
&esp;&esp;“變成女子了,又如此美,將來總會做貴人妻的。”白髮宮人笑道。
&esp;&esp;“就是于闐來的於夫人,被稱作仙姬,當年的風采也不過如此了。”另一個讚歎。
&esp;&esp;石窟寺中,返回代京的曇曜與弟子聞道了宮中之事。
&esp;&esp;“太過分了,明明就是我等的人,她卻偏偏要了去,然後又設計折辱,害多伽羅差點丟命!”難陀忿忿然道,面色被怒火炙得赤紅。
&esp;&esp;“是不是——一開始就該把她轉移到涼州?畢竟師在那裡多有舊識,可以更好地庇護她。”曇曜的貼身侍奉弟子道。
&esp;&esp;“彼女合該入宮,亦有數次劫難,一切早已註定,我等不必愧悔。”高僧瞑目半晌,終於緩緩道。
&esp;&esp;“甚?!師,你是認真的嗎?”年輕的難陀一下沉不住氣了。
&esp;&esp;“是。”
&esp;&esp;“也就是說,她本就無緣做比丘尼?”
&esp;&esp;師僧默然點了點頭。
&esp;&esp;“唉。”青年僧雙掌合十,唸了兩遍佛號,問:“師可有見其未來?終得四大康寧否?”
&esp;&esp;“呵呵,你這孩子,既然已做了方外之賓,猶尚以平安康健為第一位麼?”曇曜笑著責難。
&esp;&esp;“不是嘛?既然她是世俗人,當然要用世俗標準啊。”他辯道。
&esp;&esp;“唉,彼女之運命、結局,自然由彼之選擇決定,你我唯一能做的,不過是在適當的時機施以援手。”
&esp;&esp;“甚啊,師你到底有未觀到未來嘛?”
&esp;&esp;“可為王妃,亦可為階下囚;可為國後,亦可客死異鄉。”
&esp;&esp;難陀驚呆,一時無法言語。
&esp;&esp;“彼阿孃與我有前世因緣,我當以其遺志為己任,在所不辭。”
&esp;&esp;“乙弗夫人遺志為何?難道不是保她無虞嗎?為人阿孃的,還能有何他求?”
&esp;&esp;“你試思量,黑沉香不沒於水,而人,能不沒於何物?”
&esp;&esp;“我不知。。。”
&esp;&esp;“是沉流。若她如常人一般,溺於大魏之沉流,那麼縱使一生順遂、飛黃騰達,恐怕也非夫人所願。”
&esp;&esp;難陀默然,半晌,憶起準備已久的問題:“對了。。。師上次斷言她克身傍男子,也是敷衍太后的麼?”
&esp;&esp;“你幾時見為師打妄語了?過美不善是託辭,克‘夫’卻不是。”
&esp;&esp;“甚?不是吧師。。。”菩提薩埵啊,天曉得自己多少個夜輾轉反側,欲還俗娶——算了,看來此生真的就是佛弟子的命,還是不要胡思亂想,好好堅固道心吧難陀!
&esp;&esp;幾日後,閹官張祐帶了一隊人至萬壽宮,揚言太后丟失了貴重之物,須逐宮逐屋搜查。
&esp;&esp;須臾,多伽羅的枕下就搜出一枚沉甸甸的大秦金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