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總是覺得樓下的那口井很奇怪。
這口井是在一個小區的正中央,是一個已經廢棄了很久的枯井。
因為怕人掉下去,上面被蓋子蓋得嚴嚴實實的,只有透過一條窄窄的縫隙,才可以看見井裡幽深的黑暗。
我們的小區是一箇舊小區,裡面都是那種上個世紀建的六層住宅樓,我租的房子就在五樓。
房子裡的條件其實不錯,價格也不貴,可就是因為那口井的存在,導致這一片的房子始終沒什麼人願意租。
我是不信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的,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,大不了平時繞著這口井走就是了。
不過雖然我儘量不往那邊走,可是有時候晚上喝醉了回家,還是會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往那邊看幾眼。
也就是往那邊看的時候,我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。
這口井給我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對勁了,可是要說哪裡不對勁,卻又根本說不出來。
它的位置很平常,形狀也很普通,甚至連蓋子都是用那種最普通的井蓋蓋的,可是我每次往那邊看的時候,卻總覺得這口井散發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詭異氣息。
那種氣息似乎帶著某種難言的怨毒,就好像這口井下面埋著一個極度怨恨的人,每當有人靠近的時候,就要把這個人的靈魂拉下去一樣。
好在自從租到這裡來,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,我一直相安無事,便逐漸地放下了心來。
可是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,卻讓我又想起這口井來。
今天晚上公司聚餐,結束的時候已經很晚了,等我回到家的時候,已經是午夜時分。
我本來就有一點醉意,再加上玩了一個晚上也著實是累了,一回家就直接躺在了床上。
可是當我躺下的時候,卻覺得耳邊隱隱地傳來了一些若有若無的聲音。
這個聲音好像是一個女人在哭,可是哭聲卻又十分壓抑,就好像是她刻意壓制著自己的聲音,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一樣。
聲音好像是從窗戶外面傳來的,又好像是從地底下傳來的,縹縹緲緲的,若有若無,就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,又好像近在咫尺。
我一開始沒當一回事,以為是自己幻聽了,便用被子矇住了頭,想趕緊睡著。
可是當我矇住頭的時候,哭聲卻變得越來越清晰起來,甚至逐漸地從哭聲,變成了一種似乎是在唸咒語的奇怪聲音。
這個聲音抑揚頓挫,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,就好像是某種古老的語言一樣。
而隨著這個聲音的逐漸接近,我只覺得自己本來就已經有點昏沉的頭腦變得更加沉重起來,身體也好像變得越來越輕,似乎正在被某種神秘的力量一點點地吸走。
我不由自主地從床上坐了起來,可這個時候我才發現,自己的身體竟然完全動不了了。
而這個時候,詭異的聲音也在我耳邊停了下來,變成了一種模模糊糊的說話聲。
由於聽不清在說什麼,我只覺得這些聲音好像是有人在很近的地方說話,可是無論我怎麼聽,卻始終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。
就好像是我在做噩夢一樣,耳邊盡是那些含含糊糊的說話聲,可是我無論怎麼努力,卻始終睜不開眼睛,也動不了身體,只能被困在自己的身體裡面,聽著那些模模糊糊的聲音在我耳邊不停地迴響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我才覺得身上的沉重感緩緩地消失了,同時那些模糊的聲音也逐漸地遠去了。
我連忙睜開眼睛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,好像剛從噩夢中醒來一樣。
與此同時,我發現房間裡赫然多了一個黑色的影子。
由於今天晚上外面沒有月亮,屋子裡漆黑一片,我本來是看不清楚這個影子的,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,這個影子在我眼裡卻是異常地清晰,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照亮了似的。
影子是一個人形的,而且很明顯是一個男人的影子。
由於是在睡夢中驚醒,我本來就有一點懵,過了半天才意識到,這並不是我自己的影子。
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,自己的屋子裡赫然多了一個男人。
我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,想要喊可是卻發不出聲音來,而這個時候,男人才緩緩地把頭轉了過來。
當我看清這個人的臉的時候,我的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。
這個人竟然是房東!
我們平時見面的次數並不多,可是房東每次來收房租的時候,都會到我的屋子裡來坐一會兒,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