鶴努力衝聞修然使眼色,眨眼噘嘴的頻率像是個中風病人,嘴巴衝alpha比口型。
沈言面色陰沉地拍在桌子上,聲音較大,像是在吼人:“你抽風了就自己滾出去,有什麼事情趕緊放!當著我的面瞞著我,你真當我是傻子嗎?”
許鶴早就聽說沈言脾氣最近不大好,有些瑟縮地退了兩步,低眉耷眼地瞅著修然,到底沒敢說話。
alpha把愛人抱在懷裡,輕輕地拍了拍沈言的肩膀,言語間有說不出的寵溺:“你別生氣,火氣過旺對身體也不太好,想問什麼我都告訴你。”
“你放屁吧!上次我懷孕的時候,你就和許鶴擠眉弄眼,最後還沒告訴我。這次你還瞞我什麼?你最好自己和我說。”沈言深吸一口氣,目光不善地看著聞修然:“如果是懷孕不告訴我這種事情,你現在去上吊贖罪還來得及。”
“沈言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毒啊,很傷人心的懂不,你們小情侶都結婚了怎麼一天天還這架勢……”
被聞修然餘光瞟了一眼後,許鶴直接把後面的話咽回去了。
聞修然喉結又很大幅度地上下滑動,他深吸一口氣,突然託著沈言的臉,狠狠地親在他嘴唇上,沈言從驚訝變得惱怒,最後又因為身體原因變得有些窒息。
一分鐘後,沈言被聞修然緊緊地抱在懷裡,他貼在沈言的耳邊,像是死前的最後囑咐:“我在e國為你置辦了很多房產,有別墅也有平房。我也在國際銀行為你存了十幾個億,全都是以你的個人名義轉進去的,我知道你很喜歡這些東西,我也希望你能夠靠這些東西過得快快樂樂……”
有液體從沈言的肩膀上流下來,沈言覺得十分不對勁,被聞修然雙臂包裹的身體開始掙扎起來:“有事回家再說,這裡是醫院,你發什麼癲……”
“噓———”
聞修然手裡的力氣更大了,他把沈言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處,強迫不去和沈言對視:“……這次你先聽我說好嗎?以後我都聽你的——我已經和伯父交代過了,等你去e國首都後,可以直接去找他,他在那邊可以護住你,至於孩子,如果你想留著,你就留下來讓他陪著你;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小孩子,那就不要他了,讓他陪著我也好。”
“我真的很抱歉……我不知道那瓶藥真的是毒藥。”
“你之前一直想走,這次我不攔你了。”
對不起
聞修然喉嚨裡面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咯咯作響, 笑聲十分沉悶。
他的身體也開始顫抖,一開始只是微不足道的發抖,後面像是因為忍受巨大痛苦而抑制不住地痙攣。
“早點走吧,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。”
沈言一下子愣住了, 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,一下子把聞修然推開了。
他雙手按住聞修然的肩膀,睜開的眼睛像是被定格在一瞬間,目光駭然地看著聞修然。
alpha嘴角一大股一大股地往外溢血, 滴滴答答地流下來,先是下巴, 接著是胸前的領帶,最後是光滑雪白的地板。
“醫生!!醫生呢!”一股涼氣從腳底蔓延到天靈蓋, 沈言太陽穴突突地瘋狂跳動,眼前的黑點越來越多,甚至有些站不穩。
他感覺呼吸有些不暢, 反應過來後不顧儀態地嘶吼道:“許鶴!你傻愣著幹什麼!快把醫生叫過來!”
他太過緊張, 一下子忘記了許鶴的身份。
許鶴明顯也被嚇到了,整個人僵硬得像塊木板,囁嚅兩聲卻沒發出什麼聲音。
聞修然笑了笑, 指尖飛舞,很迅速地把領帶拆下來, 擦乾嘴角的血跡後,血淋淋的領帶就被扔到了垃圾桶。
“沈言, 你別激動。”
沈言眼睛發紅, 大口大口呼吸, 眼白裡滿是血絲。
他下意識地揪住聞修然的衣領,無力地搖了搖, 聞修然還在輕聲安慰他,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。
沈言不知道一個要死的人為什麼能如此輕鬆地說出這樣的話……
“……如果林氏為難你,你就去把保險櫃開啟,裡面是一些集團的資料,應該是林白想要的,畢竟他連密碼都給你了。”
聞修然摸了摸沈言的腦袋:“我允許你為了活命去做這些事情,但我還是不想你和他在一起。”
沈言想起那盆被他故意毀壞的蘭花,大腦有些遲鈍地想:原來他也知道……
那他為什麼不知道自己的病症呢?
還是說早就知道了,一直在瞞著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