達米安消毒的時候要專業的多,他先是套上了醫用手套,才開始拆封一次性醫用工具。
“我以為這是你想要的。”雖然是試探,但是當我真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沒辦法控制地帶出了些真實的情緒。
“你認為我想要你死。”萊克斯冷酷的臉上浮現出了複雜微妙的神色,他的眼睛裡有隱忍又深沉的情感,讓我有些恐懼於分辨這些究竟是由什麼組成。
這讓我捋襯衫下襬的動作僵在了那裡,我咬著嘴唇迴避了他的注視,“不。”
“你知道我現在死不了。”
“但是你認為我找到了殺死你的方法。”他輕而易舉地看穿了我的謊言,萊克斯拿著手術刀半蹲在我的跟前,醫用手套包裹住了他的手指,按壓在我的腹部時沒有體溫的冰冷。
我也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這個藥箱裡的手套,全部都不是我會過敏的乳膠材質的。
也就是說即使我剛才戴著手套給達米安處理傷口,也不會有過敏的風險。
“我還記得你小時候連被酒精燈燙一下都要哭好久。”萊克斯頗為感慨,“現在倒是有挖開肚子,往裡面塞炸彈的勇氣了。”
“也只有你才會把孩子扔進實驗室裡,結果又不管我去碰了什麼吧。”被他的話也帶回到了那段回憶,我感覺到眼眶有些發熱,又像是為了趕跑那些感傷,我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,但是絕對不會是因為想要告狀。
“之前克拉克扳斷我手腕的時候,我也沒怎麼哭。”至於到底有沒有哭,這個時候當然是我說了算了,“後來他還鬧了好久的彆扭,讓我哄了好久。”
至於到底哄了多久,當然也是我說了算了。
“那是你自己活該。”即使茉西沒有告訴他,但是萊克斯想要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並不困難。
所以我那次受傷的事情他是多久知道的呢,“我早就告訴過你,就算再怎麼相信氪星人,也要留有後手。”
“人類沒有犯錯的機會。”
眼看著他又要開始重操舊業進行長篇演講,我果斷選擇了換個話題,“你還說我,那個不怕氪石的氪星人是個什麼情況。”
“……”他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一言難盡。
雖然知道我是想要套比扎羅的資料,萊克斯還是坦誠地用眼神告訴了我。
好吧,不過你也不至於這麼嫌棄吧。
“也不知道是誰炸燬了我的資訊庫。”萊克斯明知故問地輕飄飄開口,“比扎羅是個未完成品。”
“你不覺得你這種做法很有違人權嗎?”我有點後悔問出口的話。
“他是人嗎。”果然,萊克斯輕鬆地回擊了我,“不過現在我的確要有違人權了。”
“鑑於你說口的話實在是讓人不太高興。”他將鋒利的刀刃貼在我的面板上,冷的我瑟縮了下,“我決定不給你打麻醉。”
有人嗎,救一下!
“哦,其實我一開始的時候也沒打麻醉。”所以我當時為什麼沒有準備麻醉,我是笨蛋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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萊克斯雖然嘴上說著不會給我用麻醉,但是他實際上還是難得慷慨地沒有吝嗇於一針麻醉劑。
等到他和我兩個人將奈米炸彈拆出來後,我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。
“說吧。”將已經停止執行的炸彈用鑷子夾到托盤上後,萊克斯又拿起了放在旁邊的手術刀,“第二枚裝在哪裡的。”
“……”我眨著眼睛儘可能地表現自己的無辜。
當然,兩秒鐘後我就放棄了試圖矇混過關的想法,要知道他的眼睛已經目標明確地看過去了。“這個我自己來!”
“好,要不要用麻醉你自己決定。”似乎也意識到了我已經是個成年的女性了。
哪怕作為父親有些事情也應該知道避險,萊克斯將手套脫下來扔進垃圾桶裡時,也沒有忘記撩撥我,“你和那個小韋恩進行到那一步了?”
“你在想什麼。”不得不承認萊克斯隨意的一句話,的確讓我大腦裡的某根神經繃斷了,“他還是個未成年人。”
“我只是確認下你知道這件事情。”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。
“……”謝謝,有被傷害到。
看出來我的確被氣得不輕後,萊克斯心滿意足地放下了隔斷外面視線的簾子,和比扎羅一左一右堵完了整條過道的達米安正準備走過來,就被放下來的簾子攔在了外面。
“她需要點個人時間。”
我聽到萊克斯對達米安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