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猛地抬眸望向楊卓聿,心跳突然急促加快,睫毛微微顫了顫。
雖知道明明是不可能,但段月滿還是懷揣著遲疑又再確認了一遍:“望月?四爺起的?”
“應該吧,我也是聽同寢室的人說的。
不過下午四爺要來學校演講這件事情倒是千真萬確的,校長三番四次的請了好多次,四爺才終於肯點頭。
聽說學校極為看重這次的演講,甚至大紅毯和禮炮都已經準備好了,還整了一個列隊的歡迎儀式,全校師生都得參加,說是要讓這位偉大的企業家感受感受我們絡大的熱情。”
這下段月滿徹底呆愣住了,心中驀然一顫,湧起無盡的複雜。
終於,還是要再見到他了嗎?
見她
她獨自一人坐在窗邊,搬了張小椅子,靠在椅背上,仰著頭,感受著那炙熱的光線撫摸著臉龐。
她漫無目的地看著,耳邊明明嘈雜,卻又覺得安靜。
腦子裡很亂,止不住地亂想,最終化作一股虛無將身體的力氣全都抽走,讓她感到鬱悶又難受。
鑰匙插進孔洞轉動的細響引起了她的注意,她微側轉過頭回望過去,恰巧看見於好抬起的臉。
於好微訝,將手上的東西放到桌面,隨即往她身邊走近了幾步,帶著些許八卦的意味問道:“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啦,我剛剛在那邊還看見你和一帥哥在一塊,還以為你不會這麼早回來呢。
小滿,那帥哥是誰呀?你的追求物件嗎?”
“不是啦,就一朋友。”
段月滿的語調聽起來沒什麼精神,整個人看起來蔫蔫的。
看出了段月滿與上午的不對勁,於好探出個腦袋看著她,眨了眨眼:“怎麼啦小滿?怎麼看起來沒什麼精神?是不是曬著了?”
她還是搖搖頭,緊接著沉默了一會,又抬頭對上了於好的眼睛:“你知道下午有一個演講會嗎?說是學校邀請了一個年輕企業家來演講,我在想,能不能不去。”
“知道啊,但為什麼不去啊?來演講的可是段爻耶,絡城財權排名數一數二的段家,不僅年輕有為,聽說還長得超級帥!
就算不想聽他講些什麼,去欣賞欣賞樣子也好啊。”
於好說著,把腦袋探了回來,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:“不過可惜的是,人家馬上就要結婚啦,這麼帥的帥哥只能是別人的。”
聞言,腦子裡的弦突然繃斷,猛地轉過頭去,一把抓住了於好的胳膊:“你、你說什麼?段爻要結婚了?”
沒見過情緒波動這麼大的段月滿,於好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,看著她的眼睛隨即緩緩點了點頭,再次道:“對啊,和邱家的小女兒邱悅,娛樂新聞前兩天都拍到了兩人一塊在街上的畫面,據說下個月就得結婚了呢。
不過也難怪,邱家有權有勢,邱悅也年輕漂亮,兩家能成為親家的話簡直就是強強聯手,那叫一個事業愛情雙豐收啊。”
段月滿驀地臉色變得很難看,心臟像被刺進了很多的針,扎得她很疼很疼。
周邊的一切似乎變得緩慢,眼皮開始發燙,視線也模糊不清,唯有那胸口處一抽抽的悶疼,被無休止的放大。
原來,這就是他拒絕的原因。
不是望月,而是望悅。
她強忍著最後一絲理智和力氣轉身爬向了樓梯上床,在眼淚從眼角劃落掉的那一刻,將脆弱隱藏在了身後。
她躺在床上將被子蓋過頭頂,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哭聲。
於好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,怕她是病了,趕緊上前關心詢問。
段月滿在被子裡努力深呼吸著,忍著呼之欲出的哽咽,緩緩地說了句:“我沒事,我就是想睡一會。”
想拍拍她的手收回,於好猜測今天的太陽太大,估計是被曬著中暑了。
於是也沒再多問,只是輕聲道:“那你睡會吧小滿,現在還早,群裡發訊息說是下午四點,等會要出發看演講的時候我再叫你。”
“嗯,謝謝。”
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個小時,一個姿勢都沒有挪動,甚至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睡著,她只感覺眼睛是熱的,身體是熱的,喉嚨被捏得幹緊,渾身都疼得厲害。
等她終於床上爬起的時候,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拎起的一般,頭髮、後背都是溼的,眼睛也紅得厲害,看起來有些嚇人。
於好見到她這副模樣被嚇到了,忙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,著急問道:“天吶小滿,你是不是中暑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