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”
段月滿更加詫異。
“也不算看出來吧,我只是早有預感,這人對你圖謀不軌。”
江柌抿了口酒,眸光緩緩落到段爻身上,“既然都在一塊了,幹嘛還藏著掖著的,也不像你風格啊?”
眸色深幽,段爻沒說話,但段月滿能清晰地感受到一道目光正落在她的頭頂,炙熱而含怨。
她乾笑了幾聲,手指輕揪開掐在自己腰間的手,急切道:“你們聊,我不打擾啦,我去其他地方看看。”
話音剛落,段月滿便已經三步並兩步地逃離了現場。
江柌看著她離開的背影,低笑一聲走到了段爻的身邊。
側眸看見段爻的眼睛一直在跟隨著段月滿離開,嘖嘖了兩聲,結果換來了段爻的一記眼神。
“怎麼?你的小侄女似乎不願意公開你?”
江柌看熱鬧不嫌事大,語氣充滿了調侃的意味。
“關你什麼事。”
段爻冷漠回覆,仰頭將杯子裡剩下的酒一飲而盡。
江柌搖搖頭,低嘆了一聲,語調緩慢拉長,卻又耐人尋味道:“通常呢,不願意公開關係一般只有一種情況。”
眉頭挑起,一雙眸子眯了眯,森冷地眸光看向江柌。
“那就是”
他故意頓了頓,“她覺得你拿不出手。”
段爻眉心微蹙,周遭氣壓真切地感受到瞬間驟冷,同時散發著極為不悅的氣息,腦海裡一直在不斷地盤旋著江柌說的話。
段月滿離開,繞到了一處展廳。
展廳裡掛著很多來自世界各地的油畫珍藏,和擺著數不盡的瓷器古玩,面積很大,甚至活脫脫地像一個博物館。
她有些驚奇於所看到的這些名畫古物,因歷史的沉澱反而更添其獨特魅力。
她緩緩走到跟前,微微躬腰看著玻璃展櫃裡的純白瓷器,上邊的花紋紋理細膩考究,胎質潔白,釉面光潤,實在精美。
她看得入神,絲毫沒有察覺到身邊有一人緩緩走近,與她並齊站著,也在躬腰觀賞。
“這是唐代的白瓷,白老先生最喜歡收集瓷器一類,像這樣年代久遠卻依舊儲存得如此完好的,其實並不多見了。”
一道清澈的男聲緩緩入耳,段月滿側轉過頭聞聲望去,發現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男人站在了自己的身旁。
禮貌地朝她微笑著。
“您好,自我介紹一下,我姓陳,這是我的名片。”
男人隨即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到了段月滿的手上,“方才我在那邊看見了你,你長得很美,目光不自覺地便被您吸引了。
抱歉,希望我的冒昧沒有打擾到您。”
段月滿淺笑著接過名片,男人謙恭有禮,直白卻不令人反感,段月滿也隨即禮貌回道:“您好,陳先生。”
“不知小姐貴姓?”
“姓段。”
“段?”
男人低喃了一句,畢竟這個姓氏並不多見,整個絡城,也只有那家能姓段了。
不過男人的訝異只是轉瞬即逝,很快便恢復自然,微微側身,目光繼續落在了那尊白瓷上,“段小姐可是喜歡瓷器?”
“說不上喜歡或不喜歡,我也不懂得研究這些,只是欣賞一下罷了。”
段月滿並沒有不懂裝懂,又或是迎合男人,只是簡單地闡述出內心的話。
誰料男人看向段月滿時的眼神卻更添了幾分欣賞,許多富家女在看到他的名片後,通常會對他的話進行附和,即便不懂也硬要講解出幾句來。
相比於這種,他更欣賞於段月滿的直接。
恰逢侍應生端著酒杯路過,男人端過一杯,眉眼淺笑,垂眸示意。
段月滿頓了半秒,想著不碰一個確實不太禮貌,索性也從那端下了一杯。
清脆悅耳的碰撞聲,段月滿只是抿了一小口,絲絲醇郁的酒香便立即充斥著整個口腔。
“段小姐想不想過去看看那邊的瓷器?那邊的展品款式更多,我很樂意為段小姐介紹一二。”
段月滿沒有著急回答,她先是四周環顧了一圈,並未發現段爻的蹤影,想必那人在忙,她閒來無事,也索性應下:“好,麻煩陳先生了。”
“段小姐客氣了。”
兩人抬腳正往另一處展廳走去,陳先生講話十分幽默風趣,頻頻引得段月滿低聲輕笑,談吐也溫和禮貌,讓人有一種家教很好的感覺。
只不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