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嘴。”
從段爻嘴裡說出的話總是帶著一種不敢違抗的命令感,她輕咬了咬下唇,手指緊張地揪著被角,還是張口喝了下去。
“燙嗎?”
“還好。”
“段月滿。”
“嗯?”
“以後別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,命是自己的,得多珍惜。”
他又舀了一勺粥遞到段月滿的嘴邊,但這次段月滿卻是把腦袋別開,並沒有喝。
她眼神犟犟的,有些不太開心地看著段爻,沉默了許久,才開口道:“我沒有不珍惜自己的生命,就算重來一次,我還是會這麼做。
我不認為救小叔叔的命是一件‘不值得’或是‘無所謂’的事情,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,小叔叔,別總把我從你的生活裡剝離的這麼幹淨。”
段爻的手一頓,對視上她的眼睛,她看著他說話的時候,眼神裡永遠是那麼的認真那麼的赤誠,好像在這個小孩的世界裡,他真的就是她的全部。
他緘默了很久,瞳仁裡倒映著小孩的臉龐,但眸底卻隱藏著很多複雜的情緒,和對她的剋制。
過了半響,他的唇角還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,掐了把她的臉,語調輕慢說道:“趕緊喝粥,都要涼了。”
流浪小貓
那一碗粥的分量屬實不少,儘管段月滿已經明確說喝不下了,但段爻還是一口接著一口地喂到一粒米都不剩。
當她重新躺下病床的時候,她感覺自己都快要積食了。
段爻還是習慣性地將被子拉扯直她的脖頸處幫其蓋好,小孩磨磨蹭蹭地調整了好幾個姿勢才閉上了眼睛。
段爻也不急著走,坐在椅子上就這樣靜靜地盯著她的臉龐看了許久,等到小孩呼吸平緩徹底睡著後,他輕輕將遮擋在小孩眼前的碎髮撥弄到一旁,指腹摩擦過她的臉頰,動作小心溫柔,帶著無盡的剋制,最後才起身離開。
房間關了燈,但那淺藍色的窗簾單薄透著光,微弱的光束帶著溫暖鋪照在房內,她側躺蜷縮在床上,蓋著軟和的被子,這一覺她睡得特別好。
中午這一覺她直接睡到了下午三點,等她迷迷糊糊地甦醒,雙眼還沒完全睜開,下意識想抬手揉揉眼睛的時候,才發現手背上的針不知何時已經被去掉,僅留下了一塊小貼布。
精神還有些恍惚,撐著床邊半坐起倚靠在枕上,環視了房間一圈,雙眸微眯,表情有一瞬的發懵。
她又抬起手背揉了揉眼睛以確保自己沒有花眼看錯,這一房間的花是怎麼回事?
“美國的病房還搞鮮花主題限定?”
懷揣著困惑,段月滿走下床,沙發上桌子上地上,但凡是能擺放或落腳的地方,都擺滿了玫瑰花。
嬌豔欲滴的花瓣上還灑著晶瑩的水珠,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玫瑰香氣,讓她彷彿覺得自己此刻不是在病房裡,而是在花海里。
還沒弄清楚是什麼一個情況,一個護士剛好就推門走了進來。
段月滿趕緊上前走了幾步,主動開口詢問道:“exce,aretheseflowersprovidedbythehospital”
金髮護士小姐姐笑著搖搖頭,眼神中透著羨慕對她道:“no,itsaan”
“aan?”
“yes,hesveryhandisheyourhband”
瞳孔微微擴大,幾乎是一瞬,她便想到是段爻。
她的心臟止不住開始悅動,腦子尚且覺得懵懵的,但還是抑制不住臉上驚喜的表情。
她笑得眉眼彎彎,但回想起護士小姐姐的問題,她的笑容逐漸收斂,停頓了幾秒,才緩聲道:“no,hes玉ncle”
“oh,thenyouruncleisreallygoodtoyouhopeyoutwellon,sweetheart”
段月滿淺笑著回應:“thankyou”
待護士小姐姐檢查完流程離開後,段月滿迫不及待地發訊息給段爻,【小叔叔,病房裡的花是你送的嗎?】
訊息發出後,她在房間來回踱步了好一會都沒有得到回覆,她深呼吸了一下試圖平復平復自己那快要跳躍出來的心臟,喃喃自語道:“想必是在忙吧。”
儘管如此,她看著這些花心裡還是止不住的高興,像是飲了好多好多的花蜜,每一口呼吸都參雜著花香,那種甜膩到全身每一個毛孔的感覺,讓她感受到了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