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桃子。”
段爻無意識地喃喃,讓段月滿的掙扎的動作滯了一下。
她垂眸看著段爻的臉龐,那濃密的睫毛緊蓋住眼睛,她騰出手來撫摸了一下段爻的額頭,好燙。
連帶著整個身體都像是一個巨大的火爐,他赤裸著的上身肌膚毫無阻擋地緊貼在段月滿身上,好熱,怕是發了高燒。
小叔叔應該是把她錯認成桃子了,段月滿看著嘆了口氣,停下了掙扎的動作反而轉化成了擔憂。
溫度這麼高,這樣燒下去怕是要把腦子給燒壞了。
可她眼下根本無法從床上逃離下去,不管對著段爻說了多少次的“放開”
,卻都無動於衷。
段月滿索性放棄,與一個已經燒昏頭了的病人計較,也只是徒勞無功。
她只好儘量忽視抱著自己的那個人形火爐,騰出手掏出了揣在兜裡的手機,撥打了希亞的電話。
索性希亞那邊響了沒幾下就接通了,她趕緊將手機貼近耳朵,連忙道:“希亞,小叔叔他發燒了,你能來接一下他去醫院嗎?”
“啊?發燒了?多少度啊?”
段月滿低著眸,掌心再次撫上他的額頭:“不清楚,但摸著很燙。”
段月滿正說著,段爻的手忽地收緊,圈在她腰間的力量感加劇,段月滿只感覺她的腰都快要被掐斷了,忍不住低哼了一聲。
拍了拍段爻的胳膊,壓低聲音道:“小叔叔,你別勒那麼緊,好疼。”
那邊似乎沉默了幾秒,段月滿以為是希亞沒聽清,而後又喊了他幾遍:“希亞,希亞,你要現在過來嗎?小叔叔好像燒得有點嚴重。”
“啊要不我叫個醫生來家裡吧,你別急小月滿,四爺身體好著呢,發燒了也不會有什麼大礙。
你在家等一會,大概半小時左右醫生就會到了。”
“嗯好,謝謝你希亞。”
結束通話電話後,段月滿發現抱著自己的手好像鬆了些,於是她趕緊掙脫開從床上走了下來,雙腳剛站穩地面,就看見段爻迷糊著半睜開了眼睛。
眼神還是有些昏昏無神的狀態,段月滿蹲下身子看著他的眼睛,只見他一臉平靜的模樣,想必是不記得自己剛剛做過的事情了。
想到這,段月滿反而輕鬆地呼了口氣,鮮少見到小叔叔這副模樣,心裡不禁泛起了柔軟,連帶著聲音也變得耐心柔和:“小叔叔,你發燒了。
我已經讓希亞叫了醫生,待會就能到。
你渴不渴,我給你倒點水喝。”
沒等段爻的回答,段月滿便率先一步站起了身。
只不過她剛轉身準備邁步走出去的時候,段爻的手又驀地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語調沉沉帶著沙啞,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,緩緩道:“別走。”
抓住她手腕的是受傷的那隻手,段月滿怕弄疼他的傷口,因此壓根不敢用力甩開。
只當他是被病痛支配住了思考下意識做出的動作,於是她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,柔聲安撫道:“我不走,我下去給你倒杯水,你杯子碎了。”
說完,段月滿還伸手指了指地上那碎掉的玻璃杯子。
段爻順著視線看去,似乎是得到了印證,確定段月滿沒有在騙他,這才鬆開了手。
而段月滿也小跑著下了樓,端上一杯剛倒好的溫水便走了上來。
遞到他的唇邊,段爻也不伸手去拿,段月滿索性就著這個姿勢給他餵了幾口水。
把杯子放下,段月滿想先下一樓等醫生的到來,段爻卻突然來了一句:“我餓了。”
病了還知道吃東西,這是一件好事,所以段月滿耐心地看向他問道:“那你想吃點什麼?”
“什麼都行,是你做的都行。”
“你手受傷了又發燒,辛辣刺激含發物的東西都不能吃,那我只能給你熬點瘦肉粥了好嗎?”
他的視線一直落在段月滿的身上,耳邊傳來她的聲音,其實他並沒有聽清吃什麼,但不禁下意識地就點了點頭:“好。”
商量妥了,段月滿就打算出門下去熬粥,可腳剛邁出一步,緊接著又聽到段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:“別走。”
段月滿被他氣笑,無奈地回頭:“不下去我怎麼給你熬粥啊小叔叔?”
段爻沉默地看著她,並沒有回答。
段月滿沒有和一個病人較勁,給他蓋了蓋被子,便還是走下了樓。
她下到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了肉切成了絲,淘好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