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月滿被嚇壞了,她雖知道她這位小叔叔也並不是什麼善類,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,她還是出於身體的本能,哆嗦地躲到了段爻的身後。
那緊張到顫慄的小手緊緊攥著段爻身後的衣服,一陣不小的拉扯感,卻是讓段爻臉上露出了一抹別樣的輕笑。
“小侄女,你膽子也太小了吧。”
段爻的臉是長得十分好看的,絕對的骨相優越,讓不少出眾的明星都顯遜色。
此時他那略薄的唇揚起了一個不小的弧度,眼睛也笑得彎了彎,正側過頭看著段月滿。
有那麼一瞬間,段月滿愣住了,盯著這位小叔叔的臉,似乎忘卻了他才是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。
此刻在她的心裡,卻是在忍不住感嘆,女媧娘娘怎麼在捏人的時候手感差這麼多啊,這人和人之間也差太多了吧。
段爻見著這小孩是真被嚇壞了,呆呆的眼神一動不動,於是也就收起了玩心,單手扯著段月滿的衣領,像拎小雞似的將人拎到了那舉著刀的男人跟前。
段月滿下意識想掙脫,但無奈衣領牽制著脖子,兩人的力量懸殊太大,她那幾下掙扎,在段爻眼中頂多是小雞撲騰了幾下。
“別動。”
段爻曲起手指敲了一下段月滿的腦門,隨即伸手指了指那男人,開始解釋,“這位是樂安,和季勤一樣是為我工作的,不用怕,剛剛是嚇唬你的。”
樂安抬頭看了眼段爻,又緊接著看了眼段月滿,笑嘻嘻地開口道:“四爺,她就是段大少那女兒吧?”
手勁放鬆,漫不經心地回了句:“嗯。”
樂安其實長得清秀斯文,笑起來也很有親和力,如果不是手上還拿著那把菜刀,臉上也還沾著血跡。
估摸著段月滿第一眼見到他,應該會覺得他像是一個陽光的鄰居家大哥哥。
樂安見到段月滿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的手上,也猜到了該是誤會了什麼,於是趕緊將菜刀遞到了一旁季勤的手上,笑著解釋:“你別怕,我不是壞人。
我剛剛只是在砍雞,這血不好控制,所以就濺得到處都是。
我自我介紹一下,我叫樂安,以後我們應該會常常見面,我和你的年紀差不了幾歲,你就跟著大家一塊叫我樂安就行。”
她歪了歪腦袋,看著遠處廚房桌面確實隱隱約約地露出了一個雞爪,也就明白了剛剛段爻確實是在嚇唬她。
心裡不由得湧起一股怨氣,那眉毛擰到一塊,有些哀怨地偷偷瞪了段爻一眼。
但又不敢太過明顯,僅一瞬,轉而又趕緊把視線收回。
生氣歸生氣,但段月滿還是禮貌地向樂安自我介紹道:“你好,我叫段月滿。”
“月滿,月滿,這名字真好聽。”
段爻睨了樂安一眼,語調恢復平淡,催促道:“飯做好了沒?”
“馬上了四爺,再過個幾分鐘把飯悶一會就能上桌了。
這雞是我今天剛上來那會在山上發現的野雞,我先把他處理了,明天給大家燉湯喝。”
“嗯。”
段爻敷衍式地嗯了一聲,又轉頭看了眼段月滿:“還愣著幹嘛?回房放東西,下來吃飯。”
“噢,好的小叔叔。”
段月滿沒敢再拖延,拿上東西就趕緊上了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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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還是段月滿來到這以來吃過最熱鬧的一頓晚飯,但與其說是晚飯,這個點,還不如說是夜宵更為貼切。
段月滿中午是在學校吃的,飯堂的菜難吃,她吃的又不多,這個點早就餓得飢腸轆轆了。
聞著食物的香氣,段月滿主動到廚房幫忙端菜,段爻便像個大爺似的早早入座,悠哉悠哉地看著兩人忙活的身影。
樂安的廚藝是很好的,也跟了段爻好些年,外出考察時保姆不在身邊的時候,一般都是由他來做飯。
平時只要還在絡城,樂安大多時候就是負責段爻日常起居以及公司上的一些瑣碎事宜。
昨天傍晚他突然接到了季勤打來的電話,也知道了眉姨被辭退的事情,他害怕段爻的怒火遷移到他身上,所以趕忙處理好手頭上的工作,屁顛屁顛地便趕來這深山老林裡做飯了。
端上了最後一碟清炒油麥菜,五菜一湯便全上桌了。
樂安專門去廚藝學校培訓過,所以做出來的菜並不亞於外頭酒樓的那些廚師。
段爻掃視了一眼,拿起筷子隨口道:“一塊吃吧。”
“謝謝四爺。”
樂安說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