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祈燁倒下那刻,內殿的響起了腳步聲,一個身穿粉色宮裝的女子從裡面緩緩走了出來,正是梅妃。
她瞥了眼還跪在地上的明石,眉眼中皆是不屑,卻在轉瞬之間帶上了笑意,紅豔豔的朱唇,如凝血,貼著明石的耳朵微微張合:“明石,你果然沒讓我失望。”
“我,主子待我不薄,我們不能這麼做,或者我們稟明皇上,皇上他能繞我們一命呢!”
梅妃頓了頓,玉指輕撫身下男子的臉龐,他擁有著與那人一般的相貌,骨子裡卻還是個卑賤的,神色帶著些許的輕蔑和不快,聲線卻依然嬌媚動聽:“明石,別傻了,他怎麼可能饒的過我們”。
蔥白的玉手執起男子的大手,輕輕落在了自己的腹部,梅妃掩下心中的厭惡,循循誘導。
“就算你不為我們著想,也要想想我們的孩子,他還未出生就成了暴君取樂的工具”
“義父的兵馬明天就會到了,你只要如常上朝,屆時赫慶王會出現質疑你的身份,只要證明辰帝是假,義父的大軍便會立刻進入皇宮,到時自會再密室找到‘真辰帝’,‘假帝’一死,這皇宮便是我們的天下了。”
梅妃玉手一頓,目光陰婺地看向了趴伏在書案上的祈燁,自己這般愛他,他竟然找了一個與自己相似的人欺辱了自己…
她不甘心,她痴痴笑了,看著祈燁唇角上揚起淺淺的弧度,只要過了明日,祈燁就算是真的也會變成假的,她自然是捨不得他死,他不是喜歡給自己戴綠帽,那就讓他帶一輩子還必須依附自己活著吧。
“所以為了我們的孩子”梅妃深深吸了一口氣,波瀾不興的擁著懷中的人,眉眼中卻充滿不屑:“你明天一定要依計行事。”
大周的二十萬昌平軍在元親王的授意下以“護君救駕”為名,暗中南下已有一月之餘。昌平軍將領更是手持調令,城關將領均不敢阻攔也不敢上報。
所以當二十萬昌平軍以鬼魅之勢突然兵臨永安城下時,朝野震驚,安國公陸傾安更是立刻帶人拿下了元親王,並命永安城僅有的二萬護城軍死守城門,以靜制動。
因此,今日早朝時,朝堂上已是一鍋亂粥。
顧傾安捆綁著元親王出現的時候,更是令群臣震驚不已。
元親王雖然被縛,卻滿面春光,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精神,相反陸傾安卻一臉的疲態,眉宇之間竟是憂心忡忡的神態,看上去不像是綁人的倒是像個被綁的。
當下局勢誰劣誰優明眼人一眼便能看明白,朝中眾人大都選擇明哲保身,更有私下的大臣去悄悄巴結了元親王或者投誠了,也只有顧傾安還真敢綁了元親王上朝。
主位上的辰帝將眾人的表現看在了眼中。
“皇上,元親王狼子野心可昭日月,說什麼‘護駕救君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,臣建議應將其立刻斬於永安城門,以震昌平軍。”江淮遠看到眾人的表現,首當其衝跪在殿前。
“臣覺得還是暫時軟禁元親王,先派人解決昌平軍的事情比較重要。”
朝中左相流派的人跟著附議,他們是沈從心的人,雖然左相大人病重仍未歸朝,但他們還是站在辰帝這一邊。
“臣以為倒是該給元親王一個開口的機會,不如先給元親王鬆綁,問明緣由再說。”
一些早已經暗中歸順了元親王的朝臣不再猶豫,開始說話。
“元親王一向是忠心愛國的,或許真有苦衷也不一定呢!”
一箇中間派的大臣頂著清流的譴責的眼神開始為元親王說話。
很快朝堂就亂成了一鍋粥,辰帝面色沉靜地看著這些大臣,輕笑出聲。
他這一笑,雖然聲音不大,卻足以震懾眾人,殿內頓時靜的滴針可聞。
“好,元王叔你來給朕說說,這昌平軍‘救駕護君’,‘駕’救的是誰?‘君’護的又是誰?秦將軍可是受的你的詔令!”
元親王粗眉微挑,“‘救駕護君’當然是為了保護當今聖上。”
辰帝聽聞竟是一陣嗤笑。
“哈哈哈…朕竟然不知自己需要被‘救駕護君’,元王叔你私用虎符,擅調昌平軍,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!”
元親王毫無懼色,嘴角上揚,洪聲道:“欺君罔上的恐怕是你吧,明石,你假冒聖上,欺騙我等朝廷命官如此之久,要不是梅妃娘娘和赫慶王,我都要被你騙了。”
元親王看了朝上的李將軍一眼,那李將軍便從朝臣中走了出來,抽出手中的劍,將綁縛著元親王的繩子割斷了。
顧傾安